直麵死亡,是一件突如其來的事。
作為一個治療者,蘇悅兒自然不能輕易的接受有人死亡。
雖然她已經盡力,且這不是她的錯,但是在聽到夜白說霍玉弓已經去世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有一些傷感。
她覺得自己要是再點來這裏,也許就可以挽回一條性命,特別是這個人還是霍驚弦的父親。
“怎麼會這樣?”她輕喃著,也已有了痛色,而當她跪到霍玉弓前瞧看時,便發現,的確是晚了:
那發青的身體,那瞪著眼早已放大的瞳仁,以及他因為趴伏而額頭上出現的屍斑,都證明著他至少已死亡一日有餘。
而他的身上,有抓痕,有燒傷,有刺洞,有割裂……
總之,傷痕密布,而最致命的是一道從肩頭直接左胸的撕裂傷,完全的撕裂了他身體內的主動脈,以至於讓他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是誰?”傅雲天嘶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激動:“是你……那個……”
“她叫蘇悅兒,是我的妻子。”夜白迅速言語著拉上了傅雲天的手:“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傅雲天身上的傷,因為有一層厚厚泥巴覆蓋的緣故,並不能看清狀況,但他此刻皮泡眼腫,氣虛體弱的模樣一看也知他情況並不是太好。
而這個時候一時的安靜裏,球球那呼嚕嚕的威脅聲便極為清晰,蘇悅兒一把將球球從頭頂上抓下來還沒來得及言語,夜白就已經扭頭看向球球:“你能不能做點什麼?”
蘇悅兒聞言詫異,但球球對著夜白吱吱的叫了起來,繼而夜白急言:“沒問題!隻要你能把那些煞氣吃淨,你要喝我多少血都行!”
夜白的話音落下,球球直接從蘇悅兒的懷裏竄了出去,與此同時夜白也伸出了一隻胳膊給它。
於是蘇悅兒就看到球球張口朝著夜白胳膊狠咬了一口,嘴巴在他的臂膀處蠕動了幾下,繼而滿嘴血的就轉頭衝著傅雲天身上厚厚地,各種黑色程度不同的泥巴開始啃咬了。
“煞氣?”蘇悅兒指著傅老身上的黑泥,不解的看向夜白。
一來是她沒想到這黑泥和煞氣有關,二來則是這個一直聞名遐邇的老頭,此刻竟是被煞氣所傷?!
“這是煞氣聚集而成的煞泥,球球告訴我的。”夜白的眉蹙著很是擔心的看著傅雲天:“它說這些煞泥正在吞噬傅老體內的力量和生命。”
蘇悅兒聞言張大了嘴巴,她看了看傅老後,又指向夜白的胳膊。
“煞氣形成的煞泥極為霸道,球球怕自身對抗不了,反被侵蝕,所以不是很願意吞噬,但我的血獸性強大,可激發體內的獸源,讓它能壓製和對抗煞泥,所以……”
夜白看蘇悅兒不解,立刻給予了解答,但話到此處,球球就已經轉過來又咬著他的臂膀喝血,而傅老身上的煞泥,隻不過被啃食掉了小小的一塊而已。
這不是辦法!
蘇悅兒的眉蹙著,她能夠接受夜白獻血救人的選擇,但是這種完全就是杯水車薪的事,明顯不是好的決定。
“還有沒別的辦法可以驅煞?我們還能不能做點什麼?”蘇悅兒急切的詢問,但夜白沉默。
煞族是整個人族都在防範的大敵,他們隻要發現一點端倪,就會立刻誅殺,屠戮,就是害怕它們強大起來,自己無力對抗。
所以像夜白所知的,便是一發現對方擁有煞氣,就會立刻捆綁束縛交給皇家專門的一幫人去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