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年的誤會與怨恨,她是歉疚的。
對於他執著的把一生賠付,她是無奈的。
我愛你,這與你無關。
曾經,她很為這句話而欣賞,覺得這是一個人的癡心一片,甚至在當初追逐夜白時,也是這麼想著的。
可現在她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句過分的言語。
那個人怎麼可能會無關呢?
除非那個人永遠不知道,永遠感覺不出,才不會被困擾,被影響,被背負!
而現在,她成了那個人,她將一輩子都背負著對霜火永遠的歉意和愧疚。
而關鍵是,她明知這些,也感覺的清清楚楚,卻無法推卸。
誰讓她已經欠了霜火太多太多呢?
“阿月,和我說說你和他怎麼開始的吧?”霜火笑著柔聲問詢,好似長者的關心似的:“我蠻好奇,他到底哪裏好,能讓眼界頗高的你,動了心,生了情,還倒追?”
蘇悅兒深吸一口氣:“他啊,什麼都好……”
逃不掉的重負在身,但也得微笑前行。
蘇悅兒隻能和霜火聊著夜白,並且對於夜白的種種大肆褒獎,隻因為她還是希望霜火能從心眼裏真正的死心,真正的放開她。
於是她說著,他聽著,倒好像兩個人真的是兄妹一般,都刻意的表現著自己已經把過去真的給正視了似的。
而就在他們說了十來句之後,球球卻突然急匆匆的竄了過來不說,老遠就吱吱大叫:“主人,主人!”
“怎麼了,球球?”看到球球這麼激動,蘇悅兒的心立時懸去了嗓子眼:“難道夜白……”
“不是夜白!”跑到蘇悅兒腳下的球球,一邊竄上蘇悅兒的身子,往她的肚子上一趴,一邊急急地吱吱叫著:“夜白已經被大個子弄到別院那邊,和小胖子一起休息著呢!”
聽到球球這麼說,蘇悅兒的呼吸立刻鬆垮了一些,她一旁立著的霜火見狀,微垂了眼眸。
“那你急匆匆的奔來是……”
“那個白毛,找到了。”球球說著攤手。
“白毛?”蘇悅兒一愣,隨即瞪大了雙眼:“你說的是殷眠霜?”
“不是他還有誰是白毛呢?”球球說著指指遠處正被鄢陵清理血汙的霜風:“那個死了。這個嘛……”
它的手指指向霜火,腦袋卻是不敢轉過去看他:“都黑了,靈王宮裏可能還有那麼三五個白毛,但你肯定不會關心的,對不對?”
蘇悅兒才沒功夫和心情在這裏和球球耍嘴皮子,她伸手按了一下球球的腦袋:“殷眠霜在哪兒?你快帶我去!”
“跟我走!”球球說著跳下來帶路,當下霜火特自然的就扶著蘇悅兒要趕過去。
這一扶,蘇悅兒下意識的頓了一下,但霜火則洞察細微地說到:“我是你哥!”
這四個字,猶如綁架的魔咒,蘇悅兒的心中一歎,也隻能由著她扶著了--她可不想自己表露更多的抵觸後,傷霜火的心。
於是,他們兩個追在球球的身後,跟著它跑出坑陷,而球球也在去的路上吱吱解釋。
蘇悅兒這才知道,原來夜白他們一被安置下來後,球球就發現周倩到處找尋似的亂竄,在知道她是找殷眠霜後,它自然說幫著聞聞唄,結果,它還真就聞到了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