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如果還是以前的那個迦月,或許還會堅信著,大家的信仰會保證著她永久的地位。
但她不是了。
在現代社會,學過曆史科目,即便是個門外漢,即便是個成績並不優秀,也沒深究與探討的人,也是知道政權的更迭是無法避免的。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是俗話,也是真理。
特別是她對於魂族來說萬年不存在的事實,能讓他們無有頭目的狀態存續多久?
再加之魂族的末路,和迦樓的蕭瑟都是她有份造成的,她就從心裏已經有所認知--錯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像她這樣一個過錯者,可是很容易被掛牆頭的!
更何況魂族這些年來若真沒有個領導者,豈不是像散沙一片更容易被別人清剿到寸草不留?
所以蘇悅兒能夠想到現在的局麵是怎樣的,更何況當她說出以後自己會守護大家時,每個人臉上的尷尬之色也證明著此刻難以言語的微妙。
“是,封元老。”衛賢說著像是有些無奈似的偏了頭。
封元老?怎麼又是這個名字?
蘇悅兒的眉皺了一下,隨即說到:“告訴我,自我自戕後這一萬年來發生的事,挑大事說,簡單說。”
她不記得這個人,卻不是可以明說的,因為那會降低她的威信,她必須像王者歸來一般,保持一種對大局掌控的態度。
否則,她何談複興?她必須穩住場麵,讓所有人相信,她是他們的女皇,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衛賢聞言看了一眼龍煌和靳雲依,似乎有些難言,但蘇悅兒卻大手一揮:“說吧,他們是我的家人,永遠都不是外人,無需顧慮。”
一詞永遠,讓靳雲依眼裏有著舒坦,讓背對著他們的龍煌也麵露微笑,而衛賢猶豫了一下後,終於開口言語。
原來,自迦月自戕後,迦樓國元老院的七位元老中就有三位元老強行施展了以自身性命為交換的秘術,換女皇陛下的再續命緣,並將自身魂骨作為容器,存續屬於女皇的,屬於魂族的一切至寶,以及他們自身的能力,好讓他日女皇回歸時,不至於手中無有仰仗。
而這之後,元老院餘下的四位元老在等待了千年後才預知女皇陛下已經續命新生,便有兩位元老奔赴七界將其找尋,而剩下的麟元老和封長老兩人,則帶領著剩下的魂族人開始東躲西藏。
因為一千年的時間裏,迦樓這個開始出現衰敗狀態的境地上,居然出現了許多異族的部落群。
比如人族,靈族,獸族,還有魂族和靈族血統混雜後的新生種族等等。
他們出現的狀態很奇妙,就像是一夜乍現一般。
兩位元老驚詫之下便派遣一些人馬去了解他們是怎麼出現在迦樓境地的,並且也想捍衛迦樓的皇權。
可是,去打聽的人一個都沒回來,而這些人馬卻開始肆無忌憚的對著魂族的殘留者們開始了角逐,殺戮,搶掠著魂族人的魂核。
魂族人,這本來天生強大的魂族人,被重重包圍。
他們抗爭,他們浴血奮戰,雖然殺敵無數,卻也在急速的銳減,因為這些人聯手的攻擊,讓魂族人顧前就顧不了後,顧左就顧不了右,終究還是中招。
眼看情形不對,兩位元老便帶著大家藏匿起來,躲避這樣的圍剿。
於是之後的三千年,魂族就如被殲滅到消失一般,在整個迦樓境地上再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