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三千年裏,那兩位去找女皇陛下的元老,也從發回一個個失望的消息,到漸漸杳無音訊,終至他們如失蹤一般再也沒了訊息。
魂族的餘部自此陷入了一片黑暗時期,信仰的女皇遲遲不歸且沒消息,而家園則已經被這些“外來戶”們占據不說,還一天到晚操戈相向,掠奪與劃分著彼此的地盤。
魂族的人們開始出現各種情緒和派係:
有人開始絕望,認為魂族的末路已到,即使元老們付出再多,也挽回不了魂族走向滅亡,這些人成為了消極者,他們不再勤於修習,也不再心有信仰,隻終日混吃等死,成為魂族最沒有生氣的一派。
有人開始憤恨,認為魂族的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女皇的錯,錯在她為愛棄國,以至於魂族成了別人眼中的肥羊,甚至還有人說,一定魂族女皇為了和那個叫霜火的在一起,而故意毀掉了迦樓--如此就再無反對者可以阻礙他們。
傳言並不可信,但對於這些人來說,卻成了最合理的解釋,最能篤定的答案,於是這些人一致認定女皇和霜火雙棲雙飛去了,她拋棄了魂族,拋棄了她的子民。
這一派係就此誕生,成為了魂族餘部裏的倒皇派。
初始並不多,隻是一小部分,可是歲月漫漫,轉眼六千年過去了,女皇遲遲不見,魂族越發的生存艱難,於是他們開始強大起來,並逐漸蠶食和打壓著那些堅信女皇會歸來,堅信女皇會帶著他們複興,重塑輝煌的保皇派。
保皇派,其實都是一些對女皇誓死效忠的人,他們相信著女皇的善良,相信著女皇的無辜,更相信著未來還有希望。
然而,希望經不起這麼漫長歲月的消耗,在歲月的長河裏,這些本來還堅、挺的保皇派越發的萎靡下去。
他們開始了自我的質疑,開始了內訌,最後幾乎四分之三的人都倒向了倒皇派。
因為他們太失望了,失望到曾經滿腔的愛與效忠,都變成了恨與怨怒,所以現在的魂族餘部裏,對於女皇的真正簇擁者已經銳減到隻有十分之一的比例了。
“那看來,現在整個魂族裏所存續的保皇派,就在我的眼前,也就是你們了,對嗎?”
蘇悅兒緊捏著雙手,她從衛賢小心翼翼的遣詞用句裏清晰的感覺到,魂族現在的現狀應該比他所說的還要糟糕。
“是的,女皇陛下,我們就是您最後的信仰者了。”衛賢一臉傷色:“在天獸國發現您聖體殘部的消息流到我們耳中時,魂族內部已經有了激烈的爭辯。”
“爭辯著是否為我守護聖體殘部嗎?”
“不,是爭辯著,魂族是否還需要您這個女皇。”衛賢的實言相告讓蘇悅兒震驚:“你的意思是……”
“這六千年裏,麟元老已經不過問魂族的事物,整個魂族餘部都是在封元老的帶領之下,而他在一千年前,已經倒向了倒皇派,這一次,消息一出來,我們就意識到了八成是個陷阱,很可能我們來了就回不去了,所以封元老也阻止了我們。”
“可你們還是來了。”
“是的,我們用自己的性命來見證我們的信仰,為女皇陛下您做最後的效忠。”衛賢說著竟然抽吸了一下鼻子:“可是也因為這個選擇,我們已經……被魂族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