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從就是忠心了嗎?諂媚到阿諛是不是才不叫背叛?”平淡的聲音忽然有了起伏:
“衛賢!你說我是拋棄也好,背叛也好,隨便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生氣,因為我們看到的一切是有差距的!但,我要告訴你,很多時候,並非你這種才叫忠心,懂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這樣的背叛也叫做忠心?”衛賢的聲音透著嘲意,在他被關到這裏之前,在他興高采烈的奔回來之前,他還以為一切都會變回從前……
“這兒,是我們魂族最後的力量,如果她沒有足夠複興的能力,我就盲目的追隨,那很可能最後的結果是魂族真正的滅亡,而那個時候,我認為那才是我的背叛!背叛的是我們的種族,家園!”
衛賢抬了頭,看向那個鐵盤口:“你不給她機會,怎麼知道她有沒足夠的複興能力?”
“嗬嗬,機會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我給她,大家就會心服口服,大家就會真心擁戴嗎?”
“你……”
“我會和你一起拭目以待她的到來,也會和你一樣真心希冀著她有那個足夠的能力,而你選擇用追隨和效忠來證明你的信仰,我選擇的……則是,用一種對抗的力量,讓她迅速的崛起,並重新收回人心。”
甕聲甕氣之音落下之時,那黑影一閃,便不在覆蓋著半拉鐵盤口,還給了他一線光柱的明亮,而隨即他的聲音也飄了過來:“她應該很快就會來到這裏了,你,得做好為了她,犧牲性命的準備。”
衛賢的瞳孔立時收縮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我把蘭華一降再降,真的就隻是問責於她嗎?若他不和你相熟親近,你又怎麼會告訴她,女皇的所在,讓她能夠去傳信,去開啟傳送之門呢?”
“你居然都知道!”衛賢驚愕的言語之後,眼珠子轉了轉:“等等,難道,難道她和你是一路的?”
老者的聲音飄了過來,隻有一串嗬嗬嗬的笑聲。
“回答我!”衛賢扯著嗓子大喊:“封修,你說啊!”
“當然是一路……”終於有依稀的回答之音飄了過來,它模糊著,隻有半截話,卻讓衛賢陡然就整個身子都垮了下去。
……
低沉的號角聲打破了這裏屬於黎明的靜謐。
帳篷,樹屋,乃至土窯裏的人們聞聲全部走了出來,驚愕間的互相探問著,最後全都望向了根須中最粗壯的那一根,並向那裏急速靠攏。
根須之上慢慢的出現了一列隊的人馬,為首的是一個拄著鹿頭杖的老者。
“是封元老!”
“一定有要事發生!”
猜測的聲音立刻響起,隨即又在鹿頭杖高舉的那一刻,全都銷聲匿跡。
安靜中,封修朗聲而言:“子民們,今日我們將在這裏處決一個人,因為他的冥頑不靈,指使我們又失去了百位優秀的戰士!他依然堅信著女皇會歸來,帶我們走上複興之路,可是我們等了萬年之久,難道還要沉寂在這樣一個可悲的夢境中嗎?”
“不要!”
“我們不要夢!我們要生存的自由!”
歇斯底裏的應和聲,立刻就導致著整個空氣中都回蕩著是“不要”的聲音。
而這聲音裏,封修揮舞了鹿頭杖,壓製了這種喧鬧,隨即高聲的宣布:“沒錯,我們不要做夢,所以,我們拒絕這夢的維持者再向我們繼續編織著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