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文一聽，惱了：“什麼特殊？再特殊，也是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之下嘛。這樣不打招呼亂來，弄不好是要出亂子的。現在，經濟建設是大局，致富奔小康是首要工作，無論什麼工作，都要為經濟建設服務。好了，你出去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蘇之渝：“那好吧。”出去了。
曹新文越想越氣：“亂彈琴！”
7.偵察處（日，內）
蘇婭正在看著座鍾。
高新華進來：“小蘇。”
蘇婭：“喲，局長。”
高新華：“雷處長呢？”
蘇婭：“哦，到科研所去了。”
高新華看著座鍾：“這是什麼？”
蘇婭：“哦，這是嘉隆公司給每一個參加奠基儀式的客人送的禮品。”
高新華：“是嗎？”感興趣地看著。
蘇婭敏感地：“局長，有什麼問題嗎？”
高新華：“哎，每個人都有嗎？”
蘇婭：“每個人都有。”
高新華若有所思：“哦。”仔細看著。
8.市政府大樓一間辦公室裏（日，內）
鑲嵌有嘉隆公司標誌的座鍾擺放在桌上。
蘇之渝拿起標誌看著。
外麵傳來叫聲：“老蘇！蘇處長。”
蘇之渝：“高局長。”放下日曆迎了過去。
高新華進來：“老蘇，你好。”
蘇之渝：“高局長，稀客呀。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來了？”
高新華：“什麼風也沒有，我是專門來看看老同學的。”
蘇之渝揶揄地：“得了吧，你這個大局長能專門來拜訪我？你準是向萬書記彙報工作，到我這是順路的人情。”
高新華：“你這家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專門來看你，你還不領情。哎，你這個座鍾不錯嘛？哪兒搞來的？”
蘇之渝掩飾地：“哦，去參加一個奠基典禮，人家送的。你要喜歡你拿去。”
高新華：“算了吧，君子不奪他人之美。”
蘇之渝：“你現在是大局長了，實權人物，當然會有人送比我這像樣的禮品，還能看上這麼一個小玩意？”邊說邊把座鍾收了起來。
高新華：“你這家夥，根本就沒誠心給我。”
蘇之渝：“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來了，我順便告訴你一下，曹市長要找你談話。”
高新華詫異地：“曹市長找我談什麼話？他是主管經濟的市長，和我們的工作沒什麼聯係呀？”
蘇之渝：“我也不知道。”
高新華驚訝地：“你這家夥，對我還保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開會去了。”走了。
蘇之渝看著他的背影。
9.走廊（日，內）
高新華剛出來，曹新文恰好從辦公室出來，看見他叫了一聲：“高局長。”
高新華：“曹市長。”
曹新文：“我正要找你，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不等高新華答應，率先進了辦公室。
高新華無奈，隻好跟了進去。
10.科研所（日，內）
雷嶽：“劉處長，我還想再了解一下那個奇怪的訊號。”
劉處長：“自從我向你彙報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雷嶽：“哎，最近，你們所裏有沒有人員變化情況，譬如說，最近一段有沒有新調進來的人？”
劉處長：“沒有。我們所進人非常謹慎，審查得非常嚴格，一般不會輕易往所裏調人。”
雷嶽想了想：“是這樣，劉處長，除了所裏的人員的情況以外，包括參與研製工作的所有人的親屬以及朋友、同學等等最近的來往情況都請了解一下。”
劉處長為難地：“哎呀，這個工作量就大了，有這個必要嗎？”
雷嶽：“有，這個情況我們要掌握，這對今後的案件偵破很有必要。”
劉處長：“那好吧。”
雷嶽：“不過，這件事不要張揚，悄悄進行。”
劉處長：“你放心，這個分寸我是會掌握的。”
11.曹新文辦公室（日，內）
曹新文耐心地：“老高啊，不是我不支持你們的工作，是你們這種搞法我不讚成。全市那麼多外資企業，要都是這麼搞，那不是亂了套了嗎？”
高新華耐心地：“曹市長，我們一直是嚴格按照我國的法律法規辦事，沒有對任何一家外資企業有過幹預，對他們的合法權益，我們是嚴加保護的。”
曹新文：“那對嘉隆公司是怎麼回事？”
高新華：“那是嘉隆公司給我們一個幹部發了邀請。”
曹新文：“你們要注意呢。國家安全機關幹警跑到那裏，人家會有想法的。高局長，我知道，你們也有你們的職責。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經濟發展是大局，任何工作都要為改革開放、經濟建設服務，要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如果由於你們的不謹慎，弄得滿城風雨，搞得人心惶惶，影響了改革開放和經濟建設的大局，這個責任誰來負？”
高新華：“曹市長，我們不會不加區別地隨便對哪家企業進行調查，我們也是在掌握充分證據的情況下，才會……”
曹新文打斷他的話：“那你說說，你們都掌握了什麼證據？”
高新華：“這個……我還不能說。”
曹新文不高興地：“你不說也行，我也不能問。不過我要提醒你，希望你能教育你的部下，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要聽風就是雨。如果因為你們不謹慎，影響了全市招商引資工作，我唯你是問。”
高新華：“好，今後我們一定謹慎行事。”
12.偵察處（日，內）
正在召開案情分析會。
雷嶽：“好了，我們把最近案情的進展情況談一下。蘇婭，你先談。”
蘇婭：“好，我彙報一下對無名女屍的調查情況。我在公安局查遍了失蹤人員資料，沒有一個和無名女屍情況相符。”
雷嶽：“也就是說，這個無名女屍的身份至今還沒有確定。”
蘇婭：“是的。”
李小鋒忽然說：“處長，我有個想法。”
雷嶽：“說。”
李小鋒：“這個無名女屍會不會就是黑狐呀？”
“亂說。”孫偉不屑一顧地：“部裏通報黑狐是男的，啥時變成女的了？”
李小鋒不服地：“怎麼不能變？女扮男裝嘛。化裝術可是最基本的間諜技術。”
孫偉：“就算是他會化裝，那怎麼剛進來就死了呢？敵人辛辛苦苦地把他派進來，就是為了把他打死在科研所門口？”
蘇婭附和地：“是啊，台灣情報機關費了那麼大工夫策劃的狐狸行動，會派這麼個廢物，還沒開始活動就一命嗚呼了，那敵人也太笨了吧。小李，你的思路也太膚淺了吧？”
李小鋒：“這個……我還沒想好。”
孫偉：“沒想好就別亂說，咱們這可是謀略機關……”
李小鋒負氣地：“你幹脆說我智商低好了。”
孫偉：“你，你還不服？”
“孫偉。”雷嶽忙阻止：“咱們是在探討問題嘛，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暢所欲言嘛。”
李小鋒翻了孫偉一眼，不說話了。
雷嶽：“蘇婭，喬芷風有什麼動靜？”
蘇婭：“根據我們調查。喬芷風除了在開業典禮上露過一次麵外，基本上不出公司大樓，沒發現她有什麼活動。看不出她有什麼問題。”
雷嶽：“這麼說，全都是風平浪靜。”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說話。
雷嶽：“小鄭，你有什麼看法？”
鄭春生：“我覺得喬芷風沒有活動，恰恰證明她有問題。”
孫偉：“為什麼？”
鄭春生：“你想啊，像喬芷風這樣的外資大公司老板，回國參加一個大型項目的開工儀式，按照慣例，一定會拜訪當地政府領導，和工商界人物聯誼，開展各種公關活動，為項目的順利建設和今後的經營造勢。可是她呢，一來就貓在窩裏不動彈，好像怕見人似的。這恰恰證明，她來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項目，而是負有其他使命。”
孫偉：“怎麼？你懷疑她和狐狸行動有關？”
鄭春生：“現在還不能確定，我隻是覺得她的行動可疑。”
孫偉：“隻是懷疑不成，你要拿出證據來。”
鄭春生：“如果有證據，那就不是懷疑了。”
雷嶽沉吟了一下：“從目前案子的發展情況看，尚無進展。我覺得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敵人潛伏進來，肯定要進行活動。我們必須睜大眼睛，不能等到他們活動起來，那樣就被動了，必須主動出擊，搶在敵人活動前麵。”
孫偉讚同地：“對。隻有製敵於先，才能掌握獲勝的先機。”
鄭春生：“我同意，可是，目前案子頭緒很多，究竟應該向什麼方向出擊？切入點又在哪裏？”
孫偉語塞：“這……”
雷嶽：“我是這樣考慮的。敵人的目標是竊取新型戰機的機密，關注的重點肯定還是科研所。黑狐事件決不會是孤立的。敵人費盡心機策劃的狐狸行動計劃，決不僅僅隻是一個黑狐，肯定有其他間諜給予配合。敵人把一個女屍拋出來，目的是什麼？就在於用女屍擾亂我們的視線，從而達到掩護高手的目的。我認為，我們還是把偵察的重點放在科研所。通過排查，摸清楚科研所所有的疑點，從中發現蛛絲馬跡，尋找破案的突破點。”
鄭春生：“那，對喬芷風怎麼辦？”
雷嶽：“從目前跡象看，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是否和狐狸行動有關。但是，要嚴密監視她的行動，把她所有的動向納入我們的視線之內。”
鄭春生：“好吧。”
雷嶽：“哎，蘇婭，那天你們參加嘉隆公司奠基儀式，發現什麼異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