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升起,曾笑晴醒了過來,覺得身上的疼痛減輕不少。環顧四周,曾笑晴嚇得跳了起來,原來這裏是一片亂石墳地,身後的山坡上全是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墳頭,一想到昨晚竟在這又吃又睡,曾笑晴背後就直冒涼氣。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擊聲,曾笑晴又驚又怕,又有幾分好奇,便壯著膽子向那邊走去。
走到切近,原來是薑玉宏正蹲在一塊墓碑前纂刻著什麼,他表情凝重,連曾笑晴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覺。這塊墓碑像是剛剛立起,石麵光潔,薑玉宏正刻著碑上的祭文“愛妻薑邢氏之墓”。
想必薑玉宏與他妻子生前定是十分恩愛,而他妻子的死也一定非同尋常,曾笑晴尋思著不覺也被薑玉宏的深情感動,有這樣一個男人深深愛著自己,這個女人也應含笑九泉了。昨日自己醒來怕他對自己不利,便裝作失憶不認識他,現在看他並不像前日那般凶狠殘暴。
薑玉宏用手指上的鮮血塗在刻好的字跡上,似要把內心的思念全都融在這鮮血中,融進這石碑裏。末了,他從懷裏掏出兩個精美的鈴鐺,清脆的鈴聲又再次響起。薑玉宏緊緊握了握鈴鐺,將它們埋入了墓碑之下。
空寂的山林本就寂靜無聲,隻有一兩隻鴉雀不時發出幾聲鳴叫,看著薑玉宏那般悲痛的表情,曾笑晴突然想起了師姐,他們都是同一類人,為了愛在無悔的痛苦著,這樣做值得嗎?除了自己受傷之外還能留下什麼別的,曾笑晴深感慨之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自己絕不做這樣的人。
遠處一列人手持兵器鬼鬼祟祟的潛伏上來,曾笑晴見形勢不對,便悄然退至一棵樹後靜觀其變。為首那人長須鶴顏十分麵熟,原來是華山派掌門蘇穎,上次在七星堂他對曾笑晴就十分刁難,難不成此次也是因為自己而來?
那群人圍將上來,劍尖紛紛指向薑玉宏。蘇穎走上前喝道:“薑玉宏,當初陳堂主放你一條生路,命你永不能返中原武林,事隔五年,你膽敢返回。依我看,陳堂主之死定是與你有關,今日你若是識相,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我手中這把衝雲劍今日又要開殺戒了。”
薑玉宏站起身,看著剛剛刻好的墓碑,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想到你們如此心急,我還沒去找你們,倒是你們先來了。衝雲劍在你手裏,根本就是浪費。不用多說,想死的就上吧。”
蘇穎豈容薑玉宏如此狂妄,當即令眾人一起圍攻上去,曾笑晴搖搖頭,又一批人要白白送死,這幫人還未靠近,薑玉宏寶劍已然出手,所到之地帶出一道道藍色劍氣,速度快而精準,刹那之間,已有幾人應聲倒下。
蘇穎雖已料到事隔多年薑玉宏此次再入中原定是不同一般,但是當初他右手手筋被挑,武功被廢,便覺並無所俱。不想這薑玉宏竟在短短數年練成如此精妙的左手劍法,當即感覺不妙,愣神之際,薑玉宏已閃身至蘇穎眼前。蘇穎大驚持衝雲劍劈向薑玉宏,薑玉宏並不躲閃,手中之劍硬生生將衝雲劍擋住,兩把劍交叉一起,發出“呲呲”之聲,緊接著又聽“叮”的一聲,薑玉宏手中之劍竟已斷成兩截。蘇穎大喜,順著力道直劈薑玉宏,薑玉宏一個轉身躲過了這一擊,跳了開去。
蘇穎哈哈笑道:“沒想到你竟能練成左手劍法,可惜我有衝雲劍在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薑玉宏撿起地上一截樹枝,輕輕敲擊著地麵說道:“我已說過,衝雲劍在你手中純屬浪費。”說罷竟將樹枝當作武器向蘇穎衝去。
蘇穎仗著衝雲劍與薑玉宏正麵交鋒,他的劍法並不精妙,連曾笑晴都看出有眾多破綻,但是衝雲劍威力十足,所到之處破壞力極大,蘇穎每使出一招,方圓丈許都能感受道一股強勁的衝力。而薑玉宏用樹枝當劍,也是呼呼有聲,他避開衝雲劍的利刃,身形移動的越來越快,樹枝似乎真的變成一把利劍,逐漸將蘇穎整個人裹住其中。
蘇穎見衝雲劍奈何不了薑玉宏,越是心急劍招就越是雜亂,心中暗叫不好,身上多處已被薑玉宏的樹枝擊中,持劍之手也覺劇痛無比,衝雲劍“哐當”掉地。
薑玉宏收起樹枝,蔑視的看著蘇穎。蘇穎倒在地上,受傷之處已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如若真是利劍便會傷至筋骨,性命不保。
蘇穎麵露恐懼之色,強吼道:“殺了他,誰能殺了他,我就賞個副掌門給他。”
眾人都是年輕氣盛,聽得此話便不知天高地厚撲向薑玉宏。曾笑晴趁此之際抽出軟鞭揮向衝雲劍,衝雲劍被卷向空中,曾笑晴施展輕功飛身一躍,將衝雲劍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