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詠心與真真正在商議之時,薑玉宏踏步進來,謝詠心見薑玉宏竟主動來找自己,欣喜的撲上去,攙著薑玉宏說道:“玉宏,你怎麼會來?”說罷,扶著薑玉宏坐下,給薑玉宏倒上一杯香茶,“嚐嚐我命人從江西帶回的雲霧,此茶香濃味甘,明日我便派人給你送些過去。”
真真朝薑玉宏施了一禮,識趣的說道:“夫人,我先行告退。”
謝詠心也不理會真真,一股心思隻放在薑玉宏身上。
待真真出去,薑玉宏說道:“我一直都不愛喝茶,不用勞煩。我來這兒隻是想知道滄州四傑,西晉三怪,昆侖派掌門前幾日被人所殺,此事是否是你所為。”
謝詠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淒楚的說道:“你從不踏入我這裏一步,此次前來卻是為這些不相幹的事。難道你真沒有別的話對我說?”
薑玉宏麵帶怒氣說道:“你不要岔開話題,我隻問你他們是否為你所殺?”
謝詠心悠閑的抿一口茶,閉上眼細細品味,“你明知答案,又何必前來問我,難不成你要為這幾個人與我反目。”
薑玉宏怒道:“他們死不足惜,但是為何你要嫁禍與我。”
謝詠心玉指蘭花捂嘴嗬嗬一笑,“如果我沒記錯,你背叛師門在先,殺師在後,如今已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江湖叛逆,居然還會怕人栽贓嫁禍?”
薑玉宏逼近謝詠心,怒視著謝詠心的雙眼,那雙眼睛充滿了媚人的誘惑,眼角間卻透出陣陣陰毒之感。
謝詠心輕輕撫著薑玉宏的麵頰,“我這麼做隻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應該知道。”
薑玉宏伸出手握住謝詠心的雙肩,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是憤怒,許久之後方才說道:“你要他們死,令我去便是,為何要做的這般鬼祟?”
謝詠心感覺肩頭疼的厲害,但還是微笑著望著薑玉宏說道:“我怎會再讓你去做這等事,我曾跟你說過,我不要你再做殺人工具,你應該做你想做的事,任何事都可以。”
薑玉宏心頭一緊,他知道這些年來,謝詠心一直在因自己痛苦,如此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因為得到她的垂愛而驕奢不已,而自己卻在讓她每日以淚洗麵。他以為殺了陳非平之後,自己便不會再被噩夢驚醒,不料如今他一閉上雙眼,眼前便出現陳非平渾身鮮血淋淋的樣子,伸出手對自己叫道:“宏兒,為什麼你不聽我的勸告,現在我變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說罷,全身噴出鮮血,破爛成碎片。緊接著陳嘉兒麵色蒼白的走過來,“師兄,你殺了我爹,幹脆將我也殺了吧。”說著一把抓住薑玉宏的手伸進她的胸口,薑玉宏隻聽到“磕磕”的聲音,驚得退後幾步,手中竟握著陳嘉兒血淋淋的心髒。怎麼會這樣,自己這五年來,每日想到的都是若琳臨死前的慘狀,如今終於得以報仇,噩夢卻是更加讓自己驚恐。
“幾日寂廖傷酒後,一番蕭瑟禁酒中。”薑玉宏唯有用酒來麻醉自己,醉了,便忘了若琳,忘了陳非平,甚至連謝詠心都會忘的一幹二淨。以前他不敢醉,她要時刻提醒自己,而現在,她唯有醉,醉的一塌糊塗。
謝詠心見薑玉宏表情異常痛苦,心疼的說道:“我知道你近日心裏難熬,若琳已經死了,陳非平也被你親手殺死,把以前都忘了好嗎?”
薑玉宏搖搖頭,“詠心,對不起,你應該知道在我心中永遠都隻有若琳一人,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她的位置,我忘不了她永遠都忘不掉。”
謝詠心緊咬嘴唇,不讓眼淚落下,“我沒有想要代替她,我隻是想你對我有一絲的溫柔,哪怕是憐憫也好,隻要你在我身邊拿出對若琳的十分之一來待我,我就已心滿意足。”
看著謝詠心嬌媚的臉龐,薑玉宏心中充滿自責,他也曾想過忘掉邢若琳,與謝詠心過神仙倦侶的日子,但是每當他這麼想時,耳邊便響起了那清脆的鈴聲,即使他已將那鈴鐺埋在邢若琳的碑下,他還是會時時聽到那聲音,就像他的影子時刻都跟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