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涵撓撓頭,說:“我媽媽不可能去國外定居的。我不會碰到這種問題啊。”
曾敏沒好氣地說:“我是說如果,你沒聽清楚麼?”
蕭涵說:“我想我還是會留在國內吧,沒有圍棋的日子該怎麼過,我簡直無法想象。”
曾敏說:“要是你媽媽生病了,需要你去照顧呢?”
蕭涵睜大眼睛,說:“你的問題真奇怪,不過要真是這樣,我隻能一起去了,畢竟我隻有一個媽啊!圍棋再重要,也隻能放在一邊。幸好你這隻是如果,不然我就真的頭疼啦!”
曾敏緊皺的眉頭稍稍展開,眼睛望向天空,說:“是啊,圍棋又怎麼能跟至親的人比呢?我明白了,謝謝你,蕭涵!”
蕭涵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說:“不用謝,不會是你家裏出什麼事吧?”
曾敏露出笑容,仿如白蓮盛開,清新脫俗:“我能有什麼事?隻是覺得有趣,隨便問問罷了。後天三國擂台賽的預選就開始了,我們分在了一組,你可要努力了,別被我殺得落花流水哦!”
蕭涵的局促不安隨著對話慢慢地消失了,充滿信心地說:“你也要加油哦!”
“什麼,你要去美國!”施湧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驚訝地說。
曾敏點點頭,平靜地說:“是啊。其實我父母親都有美國的綠卡,他們早就想去那邊定居了,隻是因為我一直堅持要留在中國學棋,才屢次作罷。可這次我媽媽檢查出了心髒有毛病,安排好了去那邊做手術,我不能再這麼自私的留下來,一定要去那邊照顧媽媽。”
施湧聽得目瞪口呆,說:“那你這一去得多久?”
曾敏喝了口可樂,說:“我也不知道,至少要半年時間吧,得媽媽完全康複了我才能安心的回來。”她的眼眶有點發紅,“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外邊訓練比賽,沒怎麼回家,都不知道媽媽得了心髒病,還要他們一直遷就我。我實在為家裏做得太少了。”
施湧歎了口氣,說:“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應該去的,圍棋以後還有機會繼續學習,可母親隻有一個!那你剩下的比賽怎麼辦,都棄權麼?”
曾敏說:“我爸早就在和我辦簽證,這二十天內應該就可以弄好了。剛剛看過比賽日期,正好趕得及參加完行星杯第一階段的本賽。後天的擂台預選也能上,不過如果出線了,後麵的擂台賽就上不了場,還有木蘭杯和名人戰,也都沒辦法參加。”
施湧說:“能參加的比賽就盡量參加,實在沒辦法再棄權吧。還有,你要出國的事得先向棋院打報告,畢竟你還是國少隊的成員,一些手續必須做在前麵,別到時出什麼麻煩事。而且棋院預先知道,一些國內比賽也能盡量幫你安排,但國際賽事就沒辦法了。哎,好不容易才參加國際大賽,就這樣走了實在有點可惜。”
曾敏苦笑著說:“所以我剛剛一直猶豫不決,後來聽了蕭涵的話,才想通了,親情才是最寶貴的,就算我能硬下心腸留下來參加比賽,心裏也不會好過,比賽時更不能發揮水平。”
施湧說:“你說得對,而且現在網棋風行,你在美國完全可以通過網絡和我們對局,對你的棋力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曾敏說:“是啊,我現在就想能在走之前,真刀真槍的和三個人較量。”
施湧皺了皺眉頭,說:“哪三個人?”
曾敏悠然說:“李君聖,竹澤正雄,還有蕭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