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慘叫著拿出手機,卻是爸爸打來的電話,叮囑他一定要護送王若琳回家保護她人生安全之類的話,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要是李父知道他在如此關鍵時刻擾了兒子的好事時,會是何等表情呢?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手機鈴聲將二人醞釀的氛圍擾的煙消雲散,李卓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王若琳的身邊,伸手抓住了王若琳的柔荑,王若琳抗爭了兩下,卻擺脫不開,隻好任由李卓輕薄了。
二人牽著手走向了停車處,一路無話,卻風景獨好。
剛剛王若琳站的橋頭上,李卓上次看過的那首詩旁邊,已有高人新著了首詩,其才華不亞於前者,內容如下:
“嗬嗬複嗬嗬,木耳敲回車。不聞屌絲聲,唯對帥富脫。木耳何所思?木耳何所憶?高大她所思,帥富她所憶,昨夜見屌絲,表白又掏心,情書十二卷,卷卷有她名,屌絲一米七,隻會玩手機,長相不入流,發型像公雞,渾身假傑克,無錢買瓊斯,出行BRT,車房無預期,木耳見此狀,心生厭惡情,冷言說考慮,日子無限期。屌絲心歡喜,以為十成七,自認命運好,女神快成妻。木耳回宿舍,隨手閱手機,富帥來短信,如家隻等伊,東院買胭脂,西院借口紅,倚床穿絲襪,拎包快打的,車前遇屌絲,向問何處去,木耳定定神,隨口說複習,屌絲忙關心,開口獻殷勤,學習固重要,萬萬保貴體,逢人還吹噓,女神很上進,智商真捉急,複習用打的?”
幸虧王若琳沒有抬頭,否則,大煞風景。
周五,晚八時,公務員小區,李卓的房間。
張元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的換著台,一邊換一邊吃薯片,還不時的跟在臥室裏打遊戲的李卓聊天。張元早已斷糧多日,口袋裏空空如也,但他貴在臉皮夠厚,沒飯吃了幹脆住到了李卓這兒,蹭吃蹭喝蹭網,讓李卓煩不勝煩。
“我說阿卓,你周末沒事跟我去洛城參加麵試吧,有你全程陪同指導,我心裏踏實”,張元名義上是請李卓做指導,事實上是囊中羞澀,連車費都沒了,如果李卓能一同去,不僅有人管吃住,還有司機伺候,一舉多得。
李卓未搭理張元,將錢包扔了出來,繼續埋頭打遊戲。李卓的心情不悅,因為齊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了。雖然說不上特別難過,但猶如一隻魚刺卡在喉嚨裏,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盡管齊帆早將話說透了,但他仍是念念不忘,遲遲不能放下,畢竟二人有過肌膚之親,達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比他和王若琳的拉手關係要親密的多。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有過床第之親後,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呢,此時齊帆消失了好多天,音訊全無,不知道正躺在哪個男人的懷裏歡娛呢。李卓感到很生氣,卻無計可施,畢竟齊帆不是他李卓的什麼人。
李卓和王若琳的關係倒是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當然這種發展是一種心裏上的感覺,外在表現一般的很,用張情聖的話說,二人的關係發展到了“手關係”的程度。
張情聖將男女之間的關係分成了四類,分別是手關係、吻關係、性關係以及……沒關係。手關係,概指肢體接觸,當然,是穿著衣服時的肢體接觸,表示兩個人剛剛認識,拉拉手抱抱腰什麼的。吻關係,即關係發展到了接吻的程度,能吻能摸但還不能上床。性關係,顧名思義,造人運動。沒關係,就是兩個互相玩膩了,失去了吸引力,吃完散夥飯後各奔東西的關係。
張情聖的關係理論分析的細膩透徹,但他本人在實踐中從不遵循這些規律,因為他在與女人的交往中,通常是略過前兩種關係,直奔第三種關係而去,天亮就到達第四種關係。
時隔兩年後,諸如一夜情之類的報道見諸報端的時,吳大勇在咖啡廳裏一邊煮咖啡一邊不屑地向正在炫耀自己一夜情戰績的小年輕說道,“你丫該滾哪兒滾哪兒去,我哥們幾年前就玩剩下的東西你還拿出來吹呢……”
當然,那是兩年後的事情,此時的張元正哭笑不得的捏著一張五十的票子,這是李卓錢包裏唯一的一張大麵值人民幣,此外還有兩張十塊的和三張一塊的,“阿卓,你一個堂堂正科級幹部,市長的秘書,怎麼就這點錢啊?”
“你以為我開銀行的啊?!”李卓生氣的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後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不能將對齊帆的氣撒到無辜的張元身上,緩了緩口氣說道:“我每個月就那三千多塊錢的工資,不吃不喝也就那三十來張。前一段時間你挨打、大勇挨打,都是我交的醫藥費,上次你泡妞還從我這兒拿走了兩千,我哪裏還有錢嘛,你看我值多少,你把我拿去賣了得了。”
“嗬嗬,你看我這腦子,上次被打壞了,記性減退了”,李卓說的也是實情,張元訕笑著道了歉,好在弟兄們關係好,他的臉皮也厚,二人並未為此事往心裏去。
“那你說我怎麼辦啊,好不容易進了麵試,我不能不去啊”,張元的確是要去洛城參加麵試,但也是為了見個熟人,琳娜。上次琳娜和張元偷情,被王重九抓住後,琳娜死活不敢待在玉城了,待張元的傷好了以後,琳娜去了洛城,張元已是許久沒有跟琳娜“親密接觸”了。
“找小星借點,我也沒別的辦法了”,李卓已經很久沒跟家裏要過錢了,突然張口,爸媽肯定會問三問四的,李卓嫌煩。
“小星被他爹發配到玉滿天下二期的工地上了,來找你之前,我已經找過他了,喏,他全部家當都在這兒了”,張元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一百的和一張二十的鈔票。
“小星也被你刮光了?”
“什麼被我刮光了,是他爹不給他發工資了。現在樓市不好,汪氏集團資金困難,管理層的工資都停發了”,張元說道,順帶還感慨了一句:“年景不好,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李卓被張元的話逗笑了,也沒了主意,隻好拿起手機,打給了有存糧習慣的地主吳大勇,“喂,大勇,在哪呢……什麼……你跑哪兒幹嘛,不是又搞傳銷吧……哦……什麼時候回來……那你在哪兒等著吧……我和張元也要過去,到時候一起回來……”
張元從李卓的話裏揣摩出味兒來:“怎麼?大勇又去洛城了?還對那兒上癮了不成?”
“嗯,說是到那兒去見個朋友,聽話裏的意思,好像很開心,他去那兒幹嘛?他好像在那兒沒什麼熟人啊,這家夥最近神神叨叨的,幹什麼呢?”李卓尋思到。
“大勇去洛城了……他上次去,好像說是為了見個朋友,然後不小心被騙到傳銷窩點裏的,這傷才好了幾天,怎麼又去洛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難道洛城有美女候著她?難不成他是去見網友?”張元分析道。
一個人從事某個職業習慣了,他就會根據他的職業類型形成的一個思維定式並根據這個定式展開聯想,比如服裝設計師看到一個陌生人,首先想到的是他適合穿什麼款式的衣服,警察看到一個陌生人,首先想到的是他是不是罪犯。同理,色狼張元的職業是泡妞,他的思維習慣推理的結果就是吳大勇去洛城是為了泡妞。
張元猜中了。
此時,吳大勇正躺在洛城一家賓館的一張大床上,懷裏摟著已經心滿意足的夜來香。有了上次被騙的經曆,吳大勇這次一到洛城,就打車直奔洛城最好的酒店,開好房間後,吳大勇打電話給夜來香,故意將房間號說成隔壁,然後蹲在大廳裏靜候夜來香的到來。
過了二十多分鍾,夜來香走進了大廳,吳大勇趕忙轉過身,拿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夜來香梳著披肩長發,穿著一件白色的紗質套裙,豐挺的乳房將胸前的衣服高高頂起一座山峰,透明的肉色絲襪裹著修長的雙腿,白色的拌帶高跟涼鞋,扭著豐滿的屁股,徑直朝電梯走去,看上去要比網絡上還漂亮一些,大概是化了妝的緣故。
夜來香上樓後,吳大勇又觀察了一會兒,確信其後麵沒有尾巴了,這才坐著電梯上了樓。電梯門開了後,吳大勇一眼看見夜來香正背對著電梯焦急的站在隔壁的門口,手裏拿著手機正要打電話。吳大勇心中竊喜,躡手躡腳的走到夜來香的身後,猛的伸出手從背後抱住了她,夜來香大吃一驚,正要驚叫,耳垂已經被人噙住了,渾身一酥,差點癱坐在地上。
“死人,你要嚇死我啊”,夜來香轉頭看到偷襲她的人是吳大勇,心神一蕩,竟撒起嬌來,“你去哪兒了?害得人家一直敲門,還以為你騙我呢”,三十多歲的女人撒嬌竟然也是韻味十足。
“我下大廳等你,可能是我們坐錯電梯了,你上我下,擦肩而過”,吳大勇解釋道,手上抱著夜來香的腰,腳下稍稍帶動,就將夜來香帶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口,夜來香耳邊酥軟,顧不得看房間號,摟著吳大勇的脖子拚命的吻了起來,幾乎要把自己掛在吳大勇身上。
吳大勇一手抱著懷裏的女人,一手拿出房卡開了門,兩人就這樣擁吻著進了房間,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床上。
直到吻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吳大勇才跟夜來香分開了,“看把你急的,是不是很久沒做了?”
“嗯……那死鬼好幾個月都沒碰我了……”,夜來香幾個月未食肉味,這會兒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男人,體格還比老公健壯的多,渾身上下如同鑽了無數螞蟻似的,都癢到骨頭裏去了。
夜來香在機關裏工作,上班時正襟危坐溫柔端莊,下班後又顧慮到麵子及老公孫海銀的身份,怕碰見熟人,不敢出去鬼混,怕碰見熟人,好不容易遇見個吳大勇,還不敢約在玉城見麵,上次兩人說好在洛城碰頭,結果吳大勇還被人騙到了傳銷窩點裏。這幾天,吳大勇在家養傷,夜來香終於逮著機會,跟吳大勇在視頻上把能做的全做了,還是覺得不過癮,反而覺得越來越難耐,幹脆約定出來見麵,地點仍舊是洛城,此刻這個精壯的年輕漢子就摟在她懷裏,夜來香幾乎要發狂了。
“快……快點……我受不了了……”,夜來香瘋了一般,拚命的撕扯著吳大勇的衣服,吳大勇也被夜來香的情緒感染了,連口袋裏的十二支裝的杜蕾斯都忘了掏出來,迅速回扒著夜來香的衣服,隻幾秒鍾的功夫,兩個人就赤誠相見了。
夜來香許久以來的不安與慌亂迅速得到了慰藉,甚至還有些激動,內心的空虛得到了滿足,身體的空虛更得到了充實,她期盼著、渴望著……甚至戰栗著,一聲聲喘息揮灑著滿足和喜悅。
李卓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吳大勇跟夜來香已是三鼓擂罷,兩人都是精疲力盡,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手機響的時候,吳大勇幾乎連伸手接電話的力氣都沒了,右手拿著手機直哆嗦,眼睛已看不清屏幕上麵的字了,耳邊有些嚶嚶嗡嗡的聲音。直到李卓的電話都掛了好久了,才對李卓的話反應過來。
“我兩個哥們要來……怎麼辦?”吳大勇推了推暢快淋漓了的夜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