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裏空調風足,賴在休息的椅子上,身上的筋一下子鬆懈胳膊腿軟塌塌的耷拉著。蔡彥君坐得筆直,耳朵用心聽著周圍的情況,根據聽到的狀況眼睛望向所在的方向一一敘述。
聽得林清越一驚一乍,他所說的每一個狀況八九不離十。
“這一對不是老夫少妻就是婚外不軌。你看男的不急不緩,生活中小有成就,最近更是春風得意,步子沉穩大概四十五六歲左右。女的走起路來雖然儀態萬千,得體的舉止掩蓋不住內心潛在的不安,她有些急躁,性子符合二十多歲的年齡段。男的很寵愛她,女的恃寵而驕卻不自知。”躺在蔡彥君腿上的林清越笑出聲來,仰望著那張臉裝得一本正經,嘴裏還說看起來怎麼樣而不說聽起來怎樣,說的煞有介事,引得林清越不禁轉頭去看。
“小婷!小婷!”蔡彥君站起來聽小婷奔跑的腳步,不一會混雜在人群中聽不出來。人多的地方不敢亂動,想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拿出手機才想起司機老吳下午回別墅了晚上來接自己。想走怕小婷找不見自己,焦躁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一轉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林清越在商場裏轉來轉去尋找,期許能找到要找的人。不會看錯的,繼母那妖嬈的身姿,腳踝上嫵媚的蝴蝶紋身,林清越第一次在家中看見就烙在心底。擁著繼母的人是父親,多日不見的父親意氣風發,自己不在家的日子父親如沐春風雨露容光煥發。
還以為父親氣消後會來找自己,沒想到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享受著最甜蜜的二人世界,說不定早就巴不得女兒不在家。
商場裏人來人往,形形□□的背影看的頭暈,沒有剛才看見的那一對背影。
看看腕表,心內一驚獨自離開已經一個小時,慌忙往回跑。
椅子上靜靜坐著蔡彥君,雙手交握緊張不安的傾聽周圍的動向。慢慢走過去,以為腳步聲足夠輕,蔡彥君臉轉向林清越,“小婷,你去哪兒了?出什麼事了?”
眼淚唰的流落。
父親轉瞬即逝找不到蹤影,隻有這個人坐在這裏不離不棄。
“不哭,不哭,給你買冰淇淋吃。”蔡彥君擁著懷裏的人,濡濕的胸膛一片灼熱,啜泣的聲音刺得心裏發悶,用笨拙的語言安慰。
安慰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林清越破涕為笑,那笑輕若蟬翼不可觸及。故意把冰涼的手伸進蔡彥君後腰裏,手鬼鬼祟祟的往下探,觸摸的肌體意料之中的僵硬,抬頭看那張臉,曬了一天沒有變色此刻紅的熾烈。
“小婷,不要鬧。”蔡彥君握住作怪的手。小手反握住大手摸向陌生的地方光滑無物,蔡彥君驚得一步跳開。剛才摸到的是小婷□□的腿?那輕柔的蕾絲裙邊熟悉在心頭。
臉比原前更紅,轉過身跌跌撞撞往前走。
殘留在心底的壞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大步上前抓住別扭的人勾肩搭背離開商場。
桌上擺放著一堆攤開的高清照片,蔡夫人拄著下巴凝視每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兒子笑語嫣然,那模樣一下子把思緒拉到八年前,那個時候兒子經常陪蔡夫人去逛街,想方設法說一些笑話逗媽媽開心。知道媽媽做過的齷齪事心裏有些不齒,憎恨媽媽的作法;蔡家人對媽媽極盡侮辱之能,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一個堅強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矛盾的兩端,內心的天秤不禁傾向於母親。什麼時候開始決裂的?直到出了車禍,異母弟弟抱著同歸於盡的仇恨把劍指向哥哥,那種仇恨徹底擊垮了蔡彥君,掩蓋了對媽媽的憐憫和疼惜。
這笑容,真好!蔡夫人不禁用手撫摸照片上兒子的笑顏。
“羅董事長您好,羅嵐什麼時候回來?我們約個時間讓兩個孩子見見麵。”蔡夫人得到答案掛掉電話。
靜姐該回別墅了,照片裏兒子和女孩兩兩相望的眼神讓蔡夫人深感不安,需要盡早掐滅萌生的火花,做這件事情靜姐出麵比較好,不能在兒子心裏再添一點怨恨。
靜姐匆匆趕回別墅,看著蔡彥君的變化,心裏如同蔡夫人一樣產生強烈的不安,這件事情隻怕不能善了。
蔡彥君私下約了蔡家相熟的眼科專家醫生,做過檢查後要帶林清越去看醫生,看能不能治療治好病,嚇得林清越抱住醫院玻璃門的把手死活不起來,最後蔡彥君答應不去看醫生才放開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