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日子進入倒計時,還有五天就要離開了。
林清越每天在院子裏溜達,停在某一個地方大腦進入真空狀態,癡癡呆呆的看著前方,眼下的青色日漸加深。
吃早飯的時候,林清越端著水杯看著杯子上可愛的卡通動物,來這裏之前從沒想過事情會走到這一步,一直提醒自己明哲保身不要付出感情,現在這裏隨便一個東西就能勾起無限的思緒。
“小婷!小婷!”靜姐觀察著林清越的一舉一動,這孩子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日子每過去一天她臉上的憂傷怎麼也遮蓋不住,看到人的時候強顏歡笑,背著人一臉沉靜眉頭緊鎖,做事的時候不知不覺陷入發呆狀態。今天已不是一次這樣發呆,說著笑著人就變安靜。
林清越望向靜姐,眼神詢問有事嗎。靜姐強壓下心頭的濁氣,“杯子的水灑了,小心燙到手。”
嘶——
靜姐的叫聲把林清越從癡呆狀態喚醒,水撒到手上灼燙,放下水杯跑向廚房擰開水龍頭用涼水衝。
“怎麼了靜姐?”蔡彥君放下麵包站起來。
“沒事,你坐下來吃早飯。”靜姐最近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糟,心裏動不動就升起莫名的怒火。整個別墅的氣壓變得前所未有的低,連京寶也察覺到不一樣。
蔡彥君坐下來拿起麵包,心思飄向林清越。
手背變得紅腫,為了顧及蔡彥君的情緒怕他多想,林清越回到飯廳繼續吃早飯。麵包在口裏嚼來嚼去打轉,就是咽不下去。
離開雖然影響到了蔡彥君,但是沒有林清越那麼嚴重,勾畫的美好未來減少了離開的不快。
還沒到午飯時間,靜姐就叫保姆到廚房準備,自己跟在後邊監督。這兩天靜姐的聲音在廚房裏變少了,保姆做的菜味道與靜姐做的八九不離十,偶爾一兩道菜稍欠火候。靜姐把蔡彥君喜好的菜肴全教給了保姆,看著保姆做的差不多,眼底隱藏的情緒變的越發堅定。
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手裏的小球一遍一遍扔出去,京寶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撿回來。每當林清越的胳膊在空中劃出有力的拋物線,京寶就歡快的跑出去追球。日影漸漸向西轉,一人一狗沒有停止的跡象。
“京寶!”
聽見主人的聲音,京寶扔下球跑向主人,球孤零零的掉進花叢尋不見蹤跡。
京寶累的直喘氣,粉粉的舌頭呼扇呼扇的往外伸。
“乖京寶!”蔡彥君用手揉京寶脖子下的毛,京寶舒服的迷上眼。
“今天怎麼這麼愛玩?京寶都累了。喝點水。”蔡彥君把手裏的水遞給林清越,林清越懨懨的拿過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碰到幹裂的嘴唇有些疼。
蔡彥君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家裏的低氣壓,知道是自己的離開引起的,不知道怎麼安撫小婷和靜姐,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手頭的準備工作和日常的學習多陪陪他們。卻發現每次和林清越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有意無意的躲開,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不像往日一樣在花園裏搗亂,也不提議去逛街遊玩。
蔡彥君不會處理這種狀況,問靜姐的意見,靜姐隻是東扯西扯兩句把話題轉移開。
隻有在夜晚的時候,蔡彥君用強健的身體把林清越束縛在身下,林清越無處可逃安靜的承受著蔡彥君無言的抗議。每天清晨醒來,兩個人抱得緊密不分,相接的身體部分汗如雨下,流向床濕透了床單。激情過後的擁抱,抱得越緊心越空落。
離開的日子終於到來,蔡彥君遲遲不肯起床,懷裏緊緊抱著林清越。
“小婷,等我回來。”車的喇叭聲又開始響了,三長兩短,催的心裏發緊。林清越擁著被子手緊緊的揪著床單,每一聲喇叭響如同響在心上壓得喘不過氣來。
“好好休息不要送我,我吩咐靜姐他們不要打擾你。”不得不走了,昨夜一夜的糾纏不休,身上留著纏綿的氣息。
蔡彥君嘴上雖然說不要送,可是看林清越真的沒有來送,走的時候心裏難受不堪。
林清越聽著車子遠去,忍著身上的酸痛起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突出毓婷服用,稍緩解了一下身體的酸麻就去浴室洗澡,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來的時候沒有帶什麼東西,走的時候行李箱裏添了不少衣服,多半是蔡彥君買給她的衣服。
拉著箱子到客廳裏,靜姐坐在沙發上後背挺直,頭發梳的一絲不亂,臉上神色凝重。
“小婷,你要走了我還不知道你真名叫什麼。”靜姐站起身望著憔悴的女孩,身上清爽的綠花裙被主人的情緒映襯的黯然無色。“不管以後怎麼樣,忘掉現在的一切,重新開始過你的日子。你姨媽我會請求夫人認真照看,你放心的去讀書學習。”靜姐每說一句話心就變得沉重,忘掉談何容易,以後的日子每走一步,就如同走在刀刃上步步見血,傷疤還沒有好新的傷口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