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姐和劉洪慶抽時間領了結婚證。
靜姐安靜的在屋裏折疊洗幹淨的衣服,劉洪慶裏裏外外不停的忙碌。
空蕩蕩的西廂房置辦了新的家具,紅彤彤的床單被套,窗簾不可避免的也用了紅色,床頭的正上方掛著一張放大的結婚證上的照片。白色的壁掛釋放著暖意,默默無語的小婷坐在新房裏,看著忙碌的劉洪慶,臉上也被劉洪慶的喜悅感染,雙目不再是呆滯無神。
劉洪慶忙完,靜姐的飯菜端上了桌。
劉洪慶本來是打算把靜姐娘倆接到自己住的公寓,靜姐怕小婷換個環境不適應拒絕了。劉洪慶就把這裏當做家全心全意的收拾,靜姐看著收拾的新房子,臉頰上泛起難掩的羞澀和喜悅。豪華別墅不是沒有住過,在這堆滿心意的簡陋新房裏,靜姐的心情比住在別墅快樂。
吃飯的時候劉洪慶喝了點小酒,帶著微醺的酒意拿出二胡彈拉。劉洪慶心情愉悅,選的曲子也是歡快奔騰的《賽馬》。依依呀呀表達憂傷的二胡在劉洪慶指下激情昂揚,琴為心聲,歡快跳躍的旋律在房間裏回旋。
旋律越來越快,越來越激昂。
小婷默默的臉上突然顯出訝異。肚子裏一動,踢的心一顫,周圍的一切變靜止,隻有肚子裏的孩子。
肚子裏的小腳在旋律明快的時候踢著小婷,又一下,小婷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用手輕輕撫摸肚子怕驚嚇了裏麵淘氣的小家夥。這一下力道明顯比前麵輕微,或許孩子的小手在觸摸母親。
“他也聽您拉琴呢。”小婷輕柔的話語打斷了劉洪慶的彈奏,劉洪慶一臉驚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見小婷說話,說話的表情溫柔安詳,一雙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一副聆聽的模樣。
“怎麼了?”靜姐擦幹手上的水跟著劉洪慶走出廚房。
站在門廊外,用手扶著靜姐的肩膀,“小婷剛才說話了。”
“真的?”靜姐的驚喜躍然臉上,聲音止不住的發出顫音。
靜姐要進去劉洪慶攔住,“讓她一個人坐一會。”
靜姐不解的看著劉洪慶,“她剛剛恢複一點,我們不要進去打擾她,她的心現在全在孩子身上。”
靜姐停住腳步,小婷眼眸裏的柔情是奢侈的,今天得以出現,看來她從封閉的世界裏慢慢走出來了。慶幸當初聽劉洪慶的話沒有把孩子打掉,看她的樣子她好像一直都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靜姐伸手擦掉眼角染濕的淚痕,手攙進劉洪慶的臂彎,“聽你的,我們去休息吧。”劉洪慶拍拍靜姐的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古董也該享享清福。”兩人相攜相依離開。
“你打呀,你打死我們娘倆。”繼母哭得妝容慘敗,眼圈周圍黑呼呼的印子,嘴角漫開的唇膏浮在白皙的皮膚上,沒有以往嬌媚甜美的樣子,挺著肚子往林啟業身上拱,吃定林啟業不敢拿她怎麼樣有恃無恐的撒潑。
“你!”林啟業指著嬌妻的手顫抖,話語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最後頹敗的放下手,挺直的腰背突然間佝僂,“我不管你做了什麼,我會去把清越找回來。如果她回不來,我會立遺囑把我名下的財產全部留給清越。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會留一筆錢過活,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待產,不要想著出去惹是生非。”
林啟業回原來居住的小區,從物業工作人員口裏得知房子早已經被嬌妻賣了,女兒在門口徘徊等待自己最後等不住留下聯係方式離開。寫著聯係電話的紙條被捏的皺皺巴巴,這個電話撥了不止一百次,機械的女聲說該號碼是空號。去女兒學校就讀的學校找,班主任張大嘴吃驚的看著憔悴的林啟業,告知他林清越沒有上學更沒有參加高考。
一家之主茫然的站在街頭,茫茫人海中,女兒到底在哪裏?胸口一股腥甜湧上心頭,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的倒下去,秘書的聲音在耳邊起起落落聽不清在說什麼。竭力掙紮著想睜開眼睛,不管怎麼掙紮,眼前還是無邊的黑暗,心裏的焦急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湧在心頭。
蔡夫人接到羅嵐的電話,眼眸微沉。撥通留在美國工作人員的電話,“護照和簽證不要給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如果他出了問題你們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等著你們。”
電話內線。秘書說一個年輕的女人挺著大肚子來見她,蔡夫人微皺眉,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見自己的。
秘書踟躕一下說了一個名字,蔡夫人聽了之後叫秘書放人進來。
蔡夫人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她的來意清楚明了,那一臉的勢在必得讓蔡夫人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的目的,一樣的心思,隻是蔡夫人比她含蓄甚多,沒有明目張膽的上位欺淩前妻留下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