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承昭撕下永淳露在外麵的白色中衣,為她包紮住傷口,然後無可奈何的牽著馬回客店,馬背上坐著哭到神魂顛倒的永淳。
郊外人少,然而一進城,行人就紛紛側目而視,上官承昭便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拍了拍痛哭不止的永淳,哀求,“求求你了!你先忍耐片刻,等我們到了客店,你再接著哭,好不好?”
永淳抬起迷蒙的淚眼看了他一下,然後舉起了袖子。
上官承昭以為自己又不小心觸怒了她,急忙跳開。
永淳並沒有像他所預想的那樣一個耳光拍過去,而是將自己的臉隱於寬大的袖子之後,用袖子拭去了滿臉上的淚水,等她的袖子放下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幹幹淨淨,連表情也平靜如水。
女人的眼淚總是來得快也去得快!上官承昭對此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一路來到安順客店,上官承昭將韁繩交給小二,示意永淳跳下馬來,永淳愣了愣,向上官承昭伸出了雙手。
上官承昭莫名其妙的向前一步,永淳已經彎腰環上了他的脖子。驚呆了的上官承昭隻好順勢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抱下馬,一邊訕笑著對竊喜不止的小二解釋,“這個,呃,她受傷了,行動不便!”
上官承昭拉著永淳一路來到客店的後院,一個身著白衫的老者正在院中打拳,很是瀟灑飄逸,看見上官承昭和永淳進來,他淡淡的看了永淳一眼,“她是被虎抓傷的,不過我記得京畿三百裏是不會有老虎出沒的。”
上官承昭等著永淳解釋,可是半天也不見永淳有開口的意思,隻好對上官順鄴說:“爹,她是永淳,秦王非逼她殺虎殺鹿,被我遇見,就把她帶回來了。”
永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飄然出塵的上官順鄴,雖然年事已高,卻依然氣度不凡,發須都是花白,既可以讓人窺見其當年青春年少時的瀟灑風流,又不難推出他將來發須蓋雪之後的蓋世風采。
上官順鄴點了點頭,“這個秦王倒是有趣!”說完,便自顧自的打拳去了。
上官承昭將永淳領進房間,取了一隻翠玉小瓶,強自鎮定的對永淳說:“把你的衣服解開,讓我給你上些藥吧!”
永淳赧然點了點頭,掀起了一點衣襟。
上官承昭伸出去的手頓了頓,咳嗽一聲,慢慢解開了永淳的衣帶,將她的衣襟高高撩起,女子特有的白皙肌膚和淡淡的體香,讓上官承昭登時就麵色緋紅,除了他的娘親之外,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如此親近,他把翠玉小瓶裏的藥粉倒在自己的手裏,然後抖抖的把手伸向了永淳的傷口。
藥粉剛剛接觸傷口時的刺痛讓永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好疼……”
“剛一開始總會有些痛的,慢慢就好了。”上官承昭輕言軟聲的安慰。永淳的顫抖讓他的手滑到了她滑膩的肌膚上,溫軟嫩滑的觸感讓上官承昭有一刹那的銷魂,簡直讓他享受其中。沉醉其中的手指舍不得離開她的肌膚,下意識的在永淳的纖腰上來回摩挲了一下。
酥麻奇異的觸感讓永淳愕然轉身望了上官承昭一眼。
上官承昭深深低下了頭,“我看你身上有淡淡的淤青,是不是被老虎撲到時跌傷了?待會兒我再去拿些藥來,把淤青散開吧!”
永淳當然知道那些淤青是怎麼回事,她冷著臉拉下衣服說:“這些淤青不礙事的。”
靜默了一會兒,上官承昭遞了一條裙子給永淳,“這本來是我娘親的裙子,你先湊合著穿吧!”
永淳身量還沒有長成,當她穿起那條華麗精致的裙子以後,袖子長得伸不出手來,下擺直拖到了地上,腰間卻直勒得永淳喘不過起來。不僅永淳穿著痛苦,上官承昭看著也很痛苦。
勉強穿上,永淳剛剛站起身來,就踩到了裙子的下擺,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永淳忍不住感慨:“你娘親一定是個高挑的窈窕女子。”
上官承昭微微一笑,想必是永淳的話讓他很是受用,人也大方了起來,“客店旁邊就有一家綢緞莊,我帶你去做幾件衣服吧!”
在綢緞莊裏,夥計為永淳量了尺寸以後,殷勤的問:“大小姐打算做件什麼樣的裙子啊?做幾條?選什麼料子?”
永淳還在猶豫著,上官承昭一指那一排光鮮豔麗的綢緞,“我看這些就很適合你!”他先後見過永淳兩次,第一次是在曹大家府中,她濃妝豔抹,穿著紛繁華麗的紫色錦裙,剛才也是一身俗麗。所以這些綢緞應該符合她誇耀華貴的著裝風格。
永淳震驚的望著那一排綢緞,有金線繡花的銀色綢子,有紅到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綾羅,綠到幾乎滲下綠水的錦,灑滿碎花的靛藍細絲褶緞……表麵上看起來清淡優雅的青竹公子,原來品位也是令人不敢恭維啊!但是花的是別人的銀子,當然是別人說了算。永淳就硬著頭皮笑道:“公子說的是,我看這些錦緞也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