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駙馬很精明,皇後也不蠢(2 / 3)

“月卿,幫我更衣梳妝,一會兒陪我進宮一趟。”與其在家裏坐等,還不如借著探望韻姨之名進宮打探消息。

等到妝扮一新的永淳帶著月卿乘著公主府的馬車來到宮門前的時候,被守將攔住了,永淳讓月卿遞上刻有她“南康公主”封號的玉牌,以往守將看到玉牌以後就會立即放人入宮,可是這一次竟是有些反常,那個守將反複確認了永淳的身份以後,毫不客氣的說:“這幾日不許任何人出入宮門,公主還是請回吧!”

“那……”永淳猛然問道,“上官太尉此刻就和皇上一起,能否勞煩你去征詢一下上官太尉的意思?”

“可是上官太尉現在正……”那個守將正兀自說著,突然旁邊一個守將上前幾步,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到了他的臉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感激的望了一眼扇自己耳光的兄弟,好險!要是他沒有製止自己,恐怕現在自己到不了中午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他惱怒的狠狠瞪了永淳一眼,這個南康公主好歹毒,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套自己的話,可是自己身份低微,人家是公主,能將她怎麼樣?守將沒好氣的說:“公主請回吧!”

永淳心裏卻泛起了隱隱的喜悅,“上官太尉現在正……”正在和皇上議事?正在內監裏?正在被審訊?

是“正在”就好!隻要不是“已經”!起碼現在可以肯定夫君還活著。

在宮裏生活的這些年,讓她明白在宮裏最寶貴的隻有兩樣:一是權勢,二是消息。有了權勢不僅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還可以掌控他人的性命。而沒有權勢的人最要緊的便是消息了,越是下賤的人,消息就會越靈通,因為一旦看不好形勢風向,馬上就可能會性命不保!所以深宮裏永遠都不缺的便是流傳著的各種小道消息。

她滿意的衝那個守將微微頷首,然後在月卿的扶持下轉身進了馬車。

“公主,我們回府嗎?”月卿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永淳斬釘截鐵的說,“我們到城南的許府去,快!”

“許府?”月卿疑惑了一下,“公主說的是哪個許府啊?”

“當然是兵部許侍郎府上,在寧平坊西街!”

馬車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許府,永淳在掛有“許府”匾額的門廊下停了停。

這塊匾額已經有些破舊了,卻依然是掩不住的尊貴之氣,這是當年太祖皇帝賞賜給許家的,如今已曆五代,依然象征著許家的富貴,皇上從登基以來就一直蓄意打壓許家勢力,韻嬪進宮多年,育有沈睿呈和沈睿衝兩個皇子,卻依然位居嬪級不得升遷,許氏子孫建立了功業時,得到的封賞總是少得可憐,一旦有貪贓枉法之事被抖出,皇上處理起來向來都是毫不手軟,任誰前來求情都沒有用!可是許家依然是富貴不減,利祿不少,從來不留下任何把柄給人抓去了!

韻嬪同父異母的長兄現在是許家的掌權者,永淳今天前來要見得就是他。

月卿將永淳的玉牌呈給門房,讓他進去通傳,很快許侍郎就出來了。

許侍郎也並不十分恭敬地拜見,而是親昵的笑著點了點頭,“永淳,你這個孩子成親這麼久,終於記起來我這個舅舅了!”帶著嗔怪和憐惜,端的是尋常疼愛外甥女的口氣。

永淳了然的笑了笑:“這麼多天都沒有見過舅舅,永淳心裏很是掛念,前幾日聽夫君說舅舅偶爾會犯頭風,趁夫君不在,我就特意前來探望舅舅了。”過去經常聽韻嬪說他犯頭風,想來是宿疾,經常複發也是常情。

“真是孝順!”許侍郎說著,就領著永淳進了門,一邊走,他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舅舅的頭風早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你難得來一趟,我府上新買回了幾十尾錦鯉,來!來!舅舅帶你去看錦鯉!”

來到後院的池塘邊以後,許侍郎對身後的侍從擺擺手,淡淡的說:“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毛手毛腳的,錦鯉要是被你們驚嚇了,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月卿望了永淳一眼,永淳默默點了一下頭,於是她也就隨著那些仆從立在了塘邊。

許侍郎帶著永淳在池塘上的回廊上七拐八拐,一直走到了溏心的亭子上,一站到亭子上,永淳就立即明白過來許侍郎為什麼要執意帶自己來看錦鯉了,這裏隻有一條彎彎小廊橋通往外麵,四麵視線十分遼闊,沈睿衝在京城中的秦王府裏也是這種溏心亭,唯一不同的是沈睿衝為了討得自己的歡心,特意在池塘裏種滿了荷花,高過人頭的荷葉遮蔽了視線,可是許府的池塘裏卻是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種,立在溏心亭中,整個後院都一覽無餘,根本就無需憂心有人竊聽。

許侍郎指著亭下的錦鯉問:“永淳,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是駙馬讓你來通傳什麼?還是想要知道些什麼?”

“我……”

永淳剛一抬頭,就被許侍郎製止了,“別東張西望,看水裏的錦鯉,對了,就這樣!再笑一下。”

永淳一邊側身探頭看水下的錦鯉,一邊以手掩嘴笑著,怎麼看都是被許侍郎的錦鯉逗笑了,“舅舅,我夫君他昨天上午被皇上征召入宮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很擔心……”

許侍郎略略側臉望了她紅紅的眼眶一眼,“是誰前去通傳的?”

“我夫君喊他曹公公。”

許侍郎點了點頭,“曹吉祥是司禮監太監懷恩的人,懷恩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皇後和閔相爺,琅琊崔氏都曾經拉攏過他,可是誰也沒有拉攏了去,所以應該確實是皇上親自召的上官太尉,而不是皇後馬明德。”

“舅舅為什麼這麼說?馬明德她……”

許侍郎往永淳手裏遞了些魚食,示意她喂亭下的錦鯉,“皇上可能已經駕崩了。”

永淳駭然望了他一眼,“你是說現在可能是皇後在矯詔誅殺朝中重臣,馬家想要把持朝政了。”

許侍郎讚歎的點了點頭,“永淳你雖然是性格猶豫,但是關於朝堂之爭的見識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