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妖蹲著撿起了那根還有點屁股的煙，叼在嘴裏給吸了個幹幹淨淨，透過他吐出的濃鬱煙霧，似乎能看見他的臉上慢慢露出了詭譎驚悚的微笑……
先不提杜老妖離奇出現的變化，再回到之前，穆清與啞巴在鄉下院子裏靜候史文思的到來。
啞巴先行一步，等史文思解決了劉之後自然會火速趕來，他是個孝子，對老丈人很好，且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把他接去城裏住，但是都被嶽中天拒絕。
理由是他女兒可能會回老家來看他，如果女兒哪天晚上回來了，到了家裏卻看不見父親那該有多傷心。
提了兩三次之後，史文思都會被嶽父這般言論給觸動心神，讓他也不禁感念亡妻，索性也就不提了。
“史文思怎麼知道這裏出了事？你來得也太快了，自己開車來的？”穆清絲毫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言不諱的詢問他為何來得這麼迅捷，雖然不是很及時，但也從側麵說明了史文思通過某種渠道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
從老蝙蝠出現到離開，總共也不過是五分鍾十分鍾的功夫，加上穆清扶老人回屋休息並且聊些閑篇，加起來不會超過二十分鍾……
這叫穆清怎能不好奇？他略一低頭去看啞巴的腿上是不是也打了甲馬。
啞巴身上沒帶擦寫板，交流不了正好就有完美的理由不回答他的問題，弄得穆清很是無語。
待他好不容易等來了史文思，後者也是一樣不理會他問題，還後發先製逼問穆清為何會在此處，他又是怎麼知道嶽中天的住處的。
“這個……我一路跟著杜老妖的手下過來，想看看他們究竟想搞什麼鬼，幸虧我及時趕到製止了對方，要不然嶽老爺子就危險了。”
穆清一句話就將黑鍋丟到了杜鐵身上，不過這黑鍋也合該杜老妖去背。不僅如此，他還有意無意的提醒了史文思，‘是我救了你老丈人，你不要本末倒置在這追問我。’
史文思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對穆清的解釋不加評論，而是揮揮收吩咐啞巴送客。
‘料到了……’穆清心中暗想，他早知史文思不會留他在此過夜，隻因老爺子臨睡前那一句讓他隨意，隨意不過是語氣比較軟的逐客。
穆清救了人一命，且不說奉上重禮吧，就連一句簡單的謝謝救命之恩都沒有。他自嘲的笑了笑，暗道史文思和老爺子都是明白人，知道他深夜在此目的絕對不純，所謂的追蹤而來順道救人，也隻是為了穆史兩人麵子上的完整性。
鑒於穆清動機不純，所以史文思沒有必要向他道謝。
待穆清走後，啞巴站在門口眼瞧著他走遠了，才回身重重關上院門。
再看裏屋，早就說困了乏了要歇息的嶽中天依然靠在床頭沒有睡著。
他手裏捧著那相框，老淚糊了本就不靈光的眼睛，聽見有腳步聲後抬眼一眼，眼前隻有模糊的人影，但這人影太熟悉了，他開口便喚到，“文思你當年說的一點不錯……我收他們四兄弟做義子真的是作孽，報應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