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依然笑的歡快。隻是他的血眸漸漸開始淡化,最後變得清澈無比,與常人無異。
“靈魂兩分。相對任何一個孩子而言,都是極盡的傷害。他將不再是之嬌子,或者他甚至比不上一個普通的孩子。隻是這並不重要。你隻管讓安平靜地成長。十八年後,若無意外,吾將回歸,帶他走上帝王之路!”
第一章 少年
落日,殘風。
夕陽如血一般掛在西方。空雲層,即如燃燒的火焰,通紅緋然。嫣紅的光芒灑落血圖山之上,如血鮮豔,整一座山脈都仿佛彌漫著無窮的血腥。幕已為灰蒙的黑暗所吞食,更為血圖上宣染幾分詭異的邪惡。
明明不是粗獷的風,掠過血圖山,卻能掀出陣陣森然的泣鳴。仿佛萬千的靈魂在痛哭,在訴死亡之懼,在爭紮著要爬出血圖山。隻是他們無法如願以償。他們為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封困山上。他們的怨氣積蓄而成一殤人的亡魂曲。
所以血圖山之外,方圓數十裏內沒有任何生靈。
血圖山,這裏儼然成為了一個邪惡的魔窟。
而這個時候,魚歡伯爵府內,一個少年卻愛凝望血圖山的方向。他在沉思,幼稚的臉蛋上也有幾分失落和一點與他的年齡不匹配的滄桑。這時的他,無論對誰,也是拒之千裏之外。
沒有人知道他何故而沉思。也沒有人知道他因何而傷感。
十多年來,一直如此。相反,別人對此已見怪不怪,隻認為他情緒所喜。
靜靜站立後花園內,一棵桂花樹下,夕陽如血的光芒映射在他的身上,有幾分蕭條。冥冥中,他自內心對血圖山充滿著一個真實而古怪的感覺——那不是熟悉,更不是等待,隻是覺得親近。
親近血圖山?
少年覺得這不可思議。血圖山為人所憎,為人所懼。自然,他是不敢將這個秘密告訴大家。親近血圖山者,非是惡魔,還有何人?
少年知道自己不是惡魔,他也不願意成為惡魔,更加不願別人因此而遠離自己,所以他選擇了這個時候,一個人靜靜望向邪惡而神秘的血圖山,試圖尋找與思索出一絲真實的感覺。可是,一直來,他也沒有感悟出什麼,隻是習慣了這個時候往這裏一站,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
“少爺,風大,老爺已再三吩咐老樂兒請少爺回房作息。明便是少爺成年的功課認證,少爺必須保證精神的充沛。”
老樂兒是魚歡伯爵府的大管家。這時他再一次向少年禮貌地重複著這句他已經不知道了多少次的話。少年的每一次靜默,老管家都得心地守候在他的身邊。
少年不言,微微合上眼。他仿佛聞到了飄蕩在血圖山之上的血腥味。
許久後少年才張眼道:“明就要成年的功課認證了麼?轉眼,十六年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人生總是很短暫。”老管家答道,“少爺是為明的功課擔憂?以少爺的實力,或者不是百年難出的才,而要做好功課成為一名合格的真正的王家戰士,老樂兒對少爺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王家戰士?不是我的意向。我更喜歡自由。”
“自由不是人生,是墮落。老爺也是十分希望少爺可以順利通過功課,進入聖凱利學院,然後進入王家騎團,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方可順利繼承老爺的爵位。要不然,少爺隻能降為男爵。這不是老爺所願看到的。”
“權力?”
少年凝視雙手。白晰的雙手看不出任何戰士的特征。他的力量,他自己最為明白。相對同齡人,他的力量無疑最為弱。甚至他連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也沒法戰勝。他有的,隻是爆力,也是他的唯一依杖,隻是沒有人知道。
“權力是一切。”
老管家很崇敬地答道。
少年搖搖頭道:“成年禮義之後,無論結果,或者我都可以向我的路邁出步子了吧?”心中他暗暗想到的是那邪惡的血圖山,到底有什麼東西,讓他覺得親近。他覺得他有必要踏足血圖山,解開某一些秘密。
“其實路一直在少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