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人心篇(2 / 3)

共患易,共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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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呂祖謙《東萊博議·齊魯鄭入許》

釋義

一起承擔危難容易,一起享有利益則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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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末年,煬帝混用殘暴,導致民怨沸騰,各地紛紛起義意在推翻隋朝暴政,其中尤以瓦崗軍最為力量最為強大。但是自古以來,“共患易,共利難”,瓦崗軍的巨大勝利,反而激化了內部矛盾,爭奪領導權的鬥爭更趨激烈,李密擔心翟讓會殺他,使親信在一次宴會上殺掉翟讓,造成瓦崗軍的大分裂。不久,李密降唐,後又叛唐,被唐軍所殺。

進人若將加諸膝,退人若將墜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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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檀弓下》

釋義

對進用的人,親近的就像要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一樣;對屏退的人,憎惡得就像恨不得要將他推入深淵一樣。後簡縮為“加膝墜淵”,極言待人的愛憎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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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時期,河內主簿向雄與郡太守劉淮積怨,後來向雄任黃門郎,劉淮任侍中,兩人相見如同路人一般,晉武帝下令他們講和,向雄說他們已經恩斷義絕,無法溝通,並說:“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今之君子,進人若將加諸膝,退人若將墜諸淵。”

冶容色者侮之招,麗服飾者盜之招,多才能者忌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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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劉基《鬱離子·梓棘》

釋義

姿色漂亮的會招致侮辱,穿著華麗的會招致偷盜,才能初中的會招人嫉妒。意在說明嫉賢妒能在社會上是一種普遍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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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基,字伯溫,《鬱離子》二卷,是劉基隱居青田時寫成的一部寓言體散文集,也是最能反映劉基政治觀點、哲學思想、文學成就和藝術風格的代表作,在中國文學史、特別是寓言發展史上,有著重要的影響和地位。《梓棘》篇,采用擬人化的手法,賦予梓樹和棘樹以不同的品性。梓樹幹竦穹崖,梢拂九陽,根入九陰,“期以為明堂之棟梁”,卻遭到棘樹無情的嘲諷:“冶容色者侮之招,麗服飾者盜之招,多才能者忌之招。今子之美,冠群超倫,名彰於時,泰運未開,構廈無人,吾憂子之不得為明堂之棟梁,而翦為黃腸(即柏木,因心黃,故稱,古代常用作外棺之材料),與腐肉同歸於冥冥之鄉,雖欲見太陽,其可得乎?”從中揭示了嫉賢妒能、多才遭忌的社會現實。

若將世路比山路,世路更多千萬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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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範成大《四十八盤》

釋義

如果拿人世間的道路與那山路相比,那麼人世間的道路還要曲折複雜上千萬道。意在慨歎人世間的險惡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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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潛也說:“正路並不一定就是一條平平坦坦的直路,難免有些曲折和崎嶇險阻,要繞一些彎,甚至難免誤入歧途。”人生之路,還是彎的多直的少。人生之路,特別是青少年的成長之路,我們不僅要像西歐的高速公路那樣,平道亦彎彎;也要像他們那樣教育子女,放手讓他們去闖去磨練。看看我們的“小皇帝”一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在父母為其鋪設的平坦之路上無憂無慮地生活著。由於他們的“路”太直,稍一遇到一點彎,就會措手不及,發生“車禍”。對少年要有意識地進行磨難訓練,讓他們生活在彎彎曲曲的道上,提高自理能力和應變能力,長大後才能在彎道上馳騁。

事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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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韓愈《原毀》

釋義

一個人在事業上取得了成就,毀謗也就隨之興起;一個人品德出眾,種種詆毀也就接踵而來。寫出了當時社會上嫉賢妒能的惡劣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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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唐代思想家和文學家,位居“唐宋八大家”之首。《原毀》是韓愈創作的一篇古文。此文論述和探究毀謗產生的原因。文章先從正麵開導,說明一個人應該如何正確對待自己和對待別人才符合君子之德、君子之風,然後將不合這個準則的行為拿來對照,最後指出其根源及危害性。全篇行文嚴肅而懇切,句式整齊中有變化,語言生動而形象,刻畫當時士風,可謂入木三分。

貧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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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秦策一》

釋義

貧窮的時候,即使是父母也不把自己當兒子看待;富貴的時候,即使是同一家族的人見了也誠惶誠恐。這兩句話意在慨歎當時世態的炎涼、人情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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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蘇秦說秦國連橫失敗,歸至家,妻不下機,嫂不為炊,父母不與言,極其困憊失意。蘇秦喟歎曰“妻不以我為夫,嫂不以我為叔,父母不以我為子……”。後來蘇秦遊說六國合縱成功,六國拜相,位極尊貴,某日歸家,尚未至家父母聞之,清宮除道,張樂設飲,郊迎三十裏;妻側目而視,側耳而聽;嫂蛇行匍匐,四拜自跪而謝。以至蘇秦慨歎:“貧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在世,勢位富貴,蓋可忽乎哉!”在天下大亂之際,世風日下、人心詭詐、一切的取舍都以現實的功名利祿為標準,所謂“笑貧不笑娼”正是社會的真實寫照,就連有骨肉親情的父母妻嫂,在你沒錢沒勢時那樣的絕情寡義,一旦你有錢有權了,一個個都曲意逢迎、媚態頓現,而且還直言不諱、赤裸裸地說出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在於你有沒有權勢和金錢。世道如此,安有不追名逐利之人。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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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羅貫中《三遂平妖傳》第二回

釋義

家道貧寒,即使居住在繁華的鬧市也無人探問;家道富厚,即使居住在深幽的山穀也有遠方親戚。深刻揭露了當時的社會以錢財交人的世態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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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明初著名小說家羅貫中著的《三遂平妖傳》,是中國曆史上第一部神鬼小說,是以北宋王則起義為素材的講史小說。但由於清代成為禁書,所以知名度沒有《三國演義》、《水滸》高。《三遂平妖傳》中主人公,名為蛋子和尚,據說他是茅山道士中的下茅山派的一位祖師,稱“蛋師”,不過如今下茅山的人卻把這祖師稱為“彈師”,那可能是嫌“蛋”字不雅之故。茅山道士分為上茅山和下茅山兩派:上茅山的道士以煉內丹為主,但卻兼攝符。下茅山的道士以幻術變化為主,亦兼攝符,“祝由科”即屬於下茅山的係列。在淩雲當地,也有蛋子和尚的故事流傳,但知者甚少。

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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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維《西施詠》

釋義

貧寒低賤的時候,有誰認為她不同於眾而另眼相看?高貴之後,人們紛紛覺得她確實是難尋其匹的絕代佳人。這兩句借詠西施深刻地刻畫出世態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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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羅衣。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當時浣紗伴,莫得同車歸。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

王維以這首詩來借詠西施,以喻為人。《西施詠》取材於曆史人物,借古諷今。詩人借西施“朝賤夕貴”,而浣紗同伴中僅她一人命運發生改變,悲歎人生浮沉全憑際遇的炎涼世態,抒發懷才不遇的不平與感慨;借世人隻見顯貴時的西施之美,表達對勢利小人的嘲諷;借“朝為越溪女”的西施“暮作吳宮妃”後的驕縱,譏諷那些由於偶然機遇受到恩寵就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人;借效顰的東施,勸告世人不要為了博取別人賞識而故作姿態,弄巧成拙。寫出了人生浮沉,全憑際遇的炎涼世態。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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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居易《放言》之一

釋義

白日裏裝模作樣一本正經,晚上就顯露原形,這一切有誰能洞察識破?古往今來類似的事情哪樣沒出現過?揭露了當時社會上虛假作惡的醜惡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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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放言五首》,是一組政治抒情詩。詩前有序:“元九在江陵時,有《放言》長句詩五首,韻高而體律,意古而詞新。予每詠之,甚覺有味。雖前輩深於詩者,未有此作。唯李頎有雲:‘濟水自清河自濁,周公大聖接輿狂’斯句近之矣。予出佐潯陽,未屆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獨吟,因綴五篇,以續其意耳。”據序文可知,元稹被貶官時,寫了五首《放言》贈白居易,過了五年,也就是憲宗元和十年,詩人被貶赴江州途中也寫了五首《放言》回贈。當年六月,詩人因為上書請求朝廷追捕殺害宰相武元衡的凶手,觸怒權貴,被貶為江州司馬。詩題“放言”,那就是放開懷抱,無所顧忌,暢所欲言。組詩就社會人生的真偽、禍福、貴賤、貧富、生死等問題及古往今來的曆史真相、真真假假的世事紛紜直抒己見,以表達對當時朝政的抨擊並告誡世人。

遇事則委難以責人,事平則抑人以揚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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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張居正《答施兵憲》

釋義

遇到什麼事情,凡事難做的,就推托出去加在別人身上;事情完成了,就千方百計貶低別人、宣揚自己。揭露了沽名釣譽者的醜惡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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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上,人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琢磨事的人,一種是捉摸人的人。琢磨事的人,往往無心也無暇警覺和防範捉摸人的人,因此常常被人捉摸;捉摸人的人,往往出人之所不意,攻人之所不備,因而“成功率”很高。琢磨事的人,常常如癡如醉於事業,披肝瀝膽,竭心盡力,上下求索,雖九死而不悔。捉摸人的人,往往口蜜人前,腹劍人後,插圈弄套,飛短流長,整人之心無所不用其極。琢磨事的人,由於一門心思在工作,全部精力幹事業,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既沒有時間穿門串戶,更沒有興趣道短說長,往往無心也無暇警覺和防範捉摸人的人,因此常常被人捉摸。捉摸人的人,由於常存整人之心,常設整人之計,今天說三道四,明天張長李短。見麵帶笑,轉身煽陰風於暗處;當麵是人,背後點鬼火於密室。往往出人之所不意,攻人之所不備,因而“成功率”很高。如此種種對比,在當今社會,比比皆是。我們讚揚琢磨事的人,他們敢於擔當,勇於奮進。我們鄙視捉摸人的人,他們正如張居正說的:“遇事則委難以責人,事平則抑人以揚己。”

富貴多士,貧賤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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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孟嚐君列傳》

釋義

有錢有勢的,依附的人就多;貧窮低賤的,朋友就少。反映了世人嫌貧愛富、趨炎附勢的庸俗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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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嚐君當時任齊國宰相,受封萬戶於薛地。禮賢下士,食客三千餘人。受秦國和楚國的詆毀,齊王罷免了孟嚐君的相位,諸食客紛紛離開了他。有一位食客馮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氣,遊說秦齊之間,使得孟嚐君官複原位,並加封一千戶。見孟嚐君複職,客人們又紛紛來投奔,孟嚐君深深地歎了口氣對馮說:“我田文向來好客,對待客人沒敢有失禮之處,家裏吃飯的客人有三千多,這些,先生都是清楚的。客人們見我一朝罷免撤職,都背離而去,沒有一個理睬我的。如今仰仗先生大力得以恢複職位,客人們還有什麼臉麵再來見我田文呢?如果再來見我,一定要朝他們啐唾沫、大大恥辱他們一頓!”馮說:“有生就有死,這是事物發展終究要有的,富貴時客人多,貧賤時朋友少,這是事物的必然道理。您難道沒有看見趕市集的嗎?天剛亮,側著身子奪門而入;到了天黑,經過市集甩著胳膊一眼也不看。不是喜歡早上討厭晚上,隻是因為所希望的東西不在其中了。您失去了相位,客人們都走開了,這是理所當然,用不著怨恨那些士人而枉自斷了客人的路”。孟嚐君遵從了馮,沒有追究羞辱那些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