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無聊,我回望著小丫頭手裏那琴,琴是不錯,從做工到琴弦,一看就是上品。
見到賢王,我難免是要演奏一曲的,作為一塞外來的專業琴師,沒把自己得心應手的琴怎麼行,月娘思慮的很周到。
到了二樓賢王的雅間門口,月娘敲了敲門,我聽裏麵的動靜,似乎不是一個人。
剛想問問月娘這麼會兒的功夫來了什麼人,那雅間的門就被打開了,我一看開門的人,不禁愣住。
“啊,榮侯爺,難得您也來我們明月樓,真是稀客。”月娘也有一瞬的愣住,不過很快她就招呼起來,一手拉住我的手,估計是怕我扭頭逃走。
“今天是受賢王殿下邀約前來。”榮嶽淡淡的回了句,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另又聽裏麵的人說:“聽殿下說,樓裏新來了琴師,演奏的都是我們沒聽過的曲目,這可新鮮,月娘,琴師來了沒有,叫我們好等啊。”
“來了來了。”月娘拉著我往裏走,不經意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我來的時候這些人都還沒來呢,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突然……”
“我知道的,你不用說了。”我打斷了月娘的話。
她也不想惹上麻煩,如果知道榮嶽來了,她是怎麼都不會讓我過來的。
可既然過來了,就算榮嶽在,我也沒啥好怕,真有那個本事把我認出來再說唄。
月娘聽了我話,心裏安了不少,笑盈盈的走進屋裏,我跟在她身後低著頭。
環顧四周,深感今日出門不利,在座的有四位大人,兩位殿下,一位侯爺,其中一半以上的人我都認識,還有個我的仇人。
兵部尚書耿育,昨個真是托了他的福,我差點沒死在黑熊手上,還連累了我爹和榮嶽。
也不知道榮嶽的傷好些了沒有,帶著傷跑來花天酒地,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除了耿育,另外兩位大人我都不認識,不過應該都是賢王一派的精英強將。
賢王邀請他們一起來喝個花酒,聯絡下感情本沒什麼,可榮嶽和太子殿下劉暄也在場,這就讓我有點摸不清門道。
按理說賢王和太子的感情該不會這麼好才是,喝花酒還結伴而行?
再有一位大人看著和耿育他們那些老頭子不同,是副青年才俊的模樣,穿著藏藍色與白色相互交錯的廣袖長袍,頭戴木紋發簪,手腕上戴著一串紫檀佛珠,隱隱散發著明光。
我細細感覺了一下,那不是佛光,若是佛光,我這個鬼體的鬼仙應該會感覺到些許不適,那光芒透著的是邪氣。
這家夥什麼來曆?怎麼會佩戴如此邪門的手串?
“怎麼琴師不說話呢?”那青年才俊迎上我的目光發問。
我拽了一下月娘的衣袖,在她掌心快速的寫了個“啞”,月娘聰慧,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替我回答說:“這位琴師是個可憐人,天生不能言語,各位貴人見諒。”
“無妨,我們隻是想聽她的琴音。”賢王劉康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他的視線似乎能穿透我臉上的麵紗。
事實上,不光是他,榮嶽,劉暄看我的眼神都不善,別告訴我,我打扮成這樣你們還能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