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 / 3)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月圓下樓去了,斌武卻不會使用衛生間裏的淋浴設備,隻能傻乎乎地東瞅西看。

月圓返回來的時候,見斌武依然穿戴得整整齊齊,明白他沒有洗澡的原因後就忍不住取笑他:“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甚也稀罕又甚也不懂的。”

斌武讀過《紅樓夢》,當然知道劉姥姥是怎樣一回事情。辯解說:“劉姥姥是女的,我可是男的。”

月圓半開玩笑地追問斌武:“你是男的?是真男的?”

斌武挺了挺腰身強調道:“就是男的嘛,這還用說。”

月圓詭秘地一笑:“是真男的就好,等等我就要見識見識你這真男的。”

斌武不太明白月圓的話,隻當是她在說笑。

月圓也不再說什麼,隻把馮國梁在家打麻將用的桌子擺開,又麻利地端了些酒菜上來。

斌武說他不吃晚飯不喝酒的。

月圓說:“叫你吃你敢不吃,叫你喝你敢不喝?”

斌武確實不敢也不願意違背月圓的指令。

月圓啟了一瓶紅酒。月圓說這酒不上頭,也不損身體的。月圓自己喝著,也逼迫著斌武喝。斌武從來沒有喝過酒,硬喝了些,臉上已被酒精作用得火燙火燙的了。

斌武吃了些喝了些後,再次提出要走。

月圓急了,說:“不走、不走……”

斌武說:“天黑成這樣的了……”

“黑成甚樣兒的也不走,今兒你就住下。”

“可不敢呀,沒告我媽我大,不回去,他們著急咧!”

“我不管你媽你大怎樣,我今兒就要你住下,陪我。”

“你是人家的媳婦,這是你的家裏。”

“他家不把我當媳婦待!”月圓說著,幹脆一扭身子坐在了斌武的腿上,抱住了斌武的脖子,“我要你留下、留下,斌你不用怕,姓馮的父子倆到外地看病去了,不回來……”

斌武不自覺地摟緊了懷裏溫熱的正在微微顫動的身子。

月圓的頭蹭著斌武的脖頸,喃喃低語:“我就愛聞你身上的味味……”

“我身上有甚味兒?”

“三十裏桃花峽石頭的味兒、草木的味兒……”

“月,好我的妹……”

斌武的身心像被一團熱燙的霧靄包裹著,眼睛也在蒸騰的熱氣中蒙矓了,隻有月圓身上綻放的似曾熟悉的氣息正在撞擊著他淳樸的心扉。

是怎麼樣到了床上的?又是怎麼樣褪去衣裳的?怎麼都像是在夢中一樣呢?

月圓:“斌你讓我好好看看,不是說你是真男人?我要知道真正的男人是個甚樣樣?”

斌武不知道該說個什麼,更不知道該做個什麼,怎麼做,斌武就不說話,隻是手忙腳亂地順應著月圓。

月圓:“斌你不是早就想鬧我?你來、你來,不用老這樣限製著自己輕手輕腳地怕傷著我,我不怕,你想怎就怎,我是你的,你要讓我做一回真女人。”

斌武的喘息就像暑夏山穀裏的熱風吹拂著潔白的羔羊。

沐浴著這般滾熱的風浪,月圓感覺到了斌武的躡手躡腳和不著頭緒的茫然,月圓夢囈似的導引著:“好可憐的斌,真就沒經見過個女人,不用急啊,往這兒,往這兒……好、好,不用憋著自家,想吼就吼,想叫就叫……”

果然,斌武聽話地喚出聲兒來:“月、月……”

月圓激動起來,眼睛裏便溢動著淚花兒:“斌,斌是真男人,這才、才是個真男、男人……”

完成了這樣一個過程,月圓像個輩長的女人一樣撫摩著斌武的頭:“我家斌是個真男人,我心裏好高興,身子好舒坦咧!”

斌武忽然發問:“有了孩兒可怎呀?”

月圓隨口道:“有了正好!”

“怎就正好?”

月圓想流淚,卻忍住沒讓淚出來,轉了個話題說:“斌你不知道咧,我常常地夢見你咧。”

斌武問:“夢見我甚了?”

月圓說:“有一回,就夢見和你在強盜溝的山坡坡上看月亮。羊兒們都睡了,牛鈴聲也沒有了,靜靜的,就隻有咱們倆在看月亮。”

斌武:“月亮裏有甚?”

月圓:“月亮裏有嫦娥、有玉兔,還有桂花樹。你還給我講了嫦娥奔月的故事咧。”

斌武:“我知道月亮裏有嫦娥、有玉兔,也有桂花樹,可我不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怎麼就能給你講來咧?”

月圓:“你就知道,你就講來!”

斌武:“好好好,我知道,我是講來,可我講甚來?”

月圓一翻身爬在斌武的身上:“對對對,你說你講甚來,快說講甚來?”

斌武:“哎呀,疼啦疼啦……”

月圓:“哪兒疼啦?”她趕忙掀開斌武身上的毛巾被去看,卻就看見這個男人的身體還在強烈地張揚著欲望。

月圓輕聲驚歎了一聲:“哎喲!”

斌武慌忙拉了毛巾被來蓋,月圓卻欣喜地問:“好我的個斌哥哥,你還想鬧?還能鬧呀?”

斌武綻露著孩子似的笑容,隻是不作聲兒,月圓卻就把滾燙的身子埋進了他的懷中。

在汾陽地麵,人們誇一個人有本領能幹事,往往喜歡用一個“惡”字,決沒有貶義。說這個人惡咧,如果還不夠分量,就說惡得多咧。這相當於現在說的“酷”和“酷斃”。天亮的時候,斌武憑著自己健壯的體魄在月圓的默契配合中成功地完成了三次耕耘。

月圓就說:“斌你惡咧啊!”

斌武喚:“月……”卻沒有話說,隻是有些靦腆地笑。

月圓又說:“真是惡得多咧,說讓我做一回真女人,你就一夜讓我做了三回!”

斌武隻是像個小男孩子一樣靦靦腆腆地笑。

月圓又說:“好了,從此後,你就不會倒黴,你就能時來運轉啦。”

斌武不知道月圓說這樣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斌武要走了,斌武說:“我走後,你好好睡一覺,可不敢把身子累垮嘍!”

月圓就又想哭,都是因為斌武的關切和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