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舉行,表示我與黃微微不僅是法理上的夫妻,倫理上也是所有人認可的夫妻。
衡嶽市有個規矩,辦了結婚證,不算真正夫妻,隻有辦了酒席,哪怕沒有結婚證,人家也一樣認定是夫妻。
我不但在法理上有手續,在倫理上一樣完善了程序。這樣一來,首先是陳雅致表現出莫大的安慰。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女婿。隻要不辦酒席,別人說我是她女婿,她總覺得別扭。
曲終人散,皆大歡喜。現在不是兩家人的喜事,而是四家人的喜事。陳萌與何家瀟最終還是按照我預想的那樣,與我們一同舉辦了婚禮。
陳雅致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礙於陳書記和我表舅何副書記的麵子,隻能大度,表示婚禮的一切開銷由她來承擔。
市委陳書記與何書記最終成了兒女親家,莫阿姨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塞給我一個紅包說:“小陳啊,你還是自家的人埃頭上頂著一個陳字,還是與別人不一樣埃”
我謙虛地微笑,告訴莫阿姨說:“萌萌和家瀟能走到一起,是我們大家都希望的。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事,主要是他們自己,本身都深愛著對方。大家礙於麵子,都不捅破而已。”
莫阿姨歎口氣說:“小陳啊,以後有空多來家裏走走。萌萌和家瀟,兩個人都不懂事,你以後還得幫我們多照看一點。”
我受寵若驚,惶恐地說:“阿姨您放心,隻要我陳風在,就沒人敢給他們委屈。”
莫阿姨滿意地與我告別,她前腳走,後腳我宛如舅媽就過來了。
現在她懷裏抱著點點,顯得理直氣壯了許多。
舅媽照例給我一個大紅包,在我手臂上輕輕拍了拍,滿麵含笑走了。
最後就是我的丈母娘陳雅致局長,她在極度興奮之後顯得有些疲憊。她招招手讓我過去,從挎包裏摸出一把車鑰匙遞給我說:“小陳啊,做媽的沒其他東西送你們,你們結婚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就送你們一台車做禮物。”
我誠惶誠恐地接了車鑰匙,屁股眼裏都興奮起來。這是我的第一台車,而且是台高級車,擺在省委黨校,也絕對不丟麵子。
黃山部長語重心長地說:“陳風啊,男人成家立業,為首務。現在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吧?”
我莊重地回答他說:“爸,我不會讓你失望。”
黃山部長滿意地點頭微笑,說:“今晚你在家呆一晚,明天一早就趕回去黨校學習。男人嘛,不能困在溫柔鄉。”
我使勁地點頭,一邊的黃微微撅起嘴唇抗議嚷:“爸,我們新婚,再怎麼樣,你也得給了三天吧1
黃山部長喝了一聲道:“你小孩子家,懂什麼!”
第二天一早,黃微微叫起我,滿臉的不舍。
我實在是不想走,醫院裏有我娘在住院,昨天我們的婚禮她都沒參加。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至今想起來,還心酸不已。
黃微微又大著肚子,兩個女人在家,沒有一個人照顧,叫我如何放得下心來啊!
可是我現在不去黨校,不但對不起黃山部長,也對不起對我付出那麼多的黃微微。我不但對不起所有支持過我的人,更對不起我還在春山縣烈士陵園裏的爹。
矛盾糾結,情感複雜,我傻乎乎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秋風呼嘯而過,心裏也愈來愈涼。
黃微微哼著小調,幫我整理了一個行李箱,安慰我說:“老公,你放心去學習。我你不用擔心。你去學習,我就回娘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