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端木舉著酒杯道:“你自己不喝,老催我喝,是不是想灌醉我?”
我笑道:“醉了就請你去醒酒啊!”
端木雙手亂搖道:“不去不去,去不得。”他湊近我說:“這段時間嚴打,別把自己送進去了。”
我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來,走一個。”
一杯下去,我又小心問:“聽說,去衡嶽市接手陳書記的是甘露?”
端木愣了一下,遲疑著說:“這個…..我倒沒準確消息。”
這下輪到我發愣了,我辛苦一個人奔波而來,不就是想知道未來去衡嶽市的會不會是甘露嗎?
端木看我失意的樣子,笑笑道:“你看看你這點出息,這麼點小事,就像死了人一樣的,愁眉苦臉幹嘛?做給誰看?做給我看嗎?要做給我看,老子不喝你的酒了。”
我趕緊陪著笑臉道:“兄弟,你說什麼話啊?我陳風是這樣的人嗎?”
端木哼了一聲,從口袋你摸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後貼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將手機重重砸在桌上,輕蔑地看著我說:“妥了,知道了。”
我遲疑著問:“知道什麼?”
“你說的沒錯啊,這次去衡嶽市的,就是甘露。省委常委會已經通過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星期之內她就該走馬上任了。”
我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還是端木兄你神通廣大。”
端木不屑地說:“這算什麼事?小得不能再小了。還有更大的事,我要想知道,絕對不會有假消息。”
甘露從永和市回來後,一直就在省直機關掛著。她在永和市就是掛職的身份,三年時間一到,自然要回來省裏。
我從結婚後就再沒與她聯係。偶爾在qq群裏看見,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們都在刻意地保持著距離,無論是我,還是她,都將那段過去的時光當成了美好的回憶。
當然,我們彼此不聯係,不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在關注自己。因為我在qq空間看到她來過。我也去過她的空間。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她,都會很失望。因為在我們的空間裏,什麼都沒有,完全的一片荒草。但是,我們確實都來過,因為我們的腳印就留在那片荒草地上。
確定了甘露要去衡嶽市,我已經沒心情陪著端木吃喝了。
端木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心情也變得不好起來。他扔下杯子說:“陳風,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就沒誠心打算請我喝酒。你是來找我打探消息的吧?”
我微笑道:“對了一半,錯了一半。對的是我確實想找端木兄打聽消息,因為你是省城百事通啊。錯的一半,我也確實是誠心想請你喝酒。”
端木大笑起身,道:“算了,這次算你請半個客。等你辦好了事,再請我喝。記住,下次請客,我可不客氣了。”
我們說說笑笑從華天出來,端木自己交了的士先走。
我信步走到一叢高大的花叢下,摸出手機給甘露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