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死你手裏(1 / 3)

我去到表舅家,表舅不在,也沒去辦公室。宛如舅媽說,表舅一早就被一個老朋友喊去釣魚去了。

我問舅媽,表舅的具體方向。宛如舅媽卻說不上來。她來衡嶽市後,幾年過去了,對外麵的一切依舊陌生。

宛如舅媽很少出門,平時也不去逛逛商場什麼的,如果她出門沒人帶路,走出去三公裏必然迷路。

宛如舅媽最熱衷的就是每天在家蒸包子饅頭,她一直持麵食,麵還得吃手擀麵。超市裏的機製麵她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我去的時候,宛如舅媽正在醒麵,何家瀟的兒子一個人在地板上玩,看到我來,奶氣奶氣地叫了一聲“伯伯”。

舅媽看我焦急,仔細回憶了一下說:“老何說今天不回來吃午飯了,應該去的地方很遠。你要不急,等晚上你舅回來再說。”

我說:“急是肯定急的。甘書記讓我來請示舅舅,市裏有重要事情需要他老人家出馬。”

宛如舅媽不屑地哼了一聲說:“算了。你舅都準備退了,還能幹什麼大事。小風啊,衡嶽市現在是女人當道,你舅一個男人,在女人手底下覺得憋屈。你就放過你舅舅吧,讓他慢慢適應以後要退下來的生活。”

我小心說:“舅媽,其實新來的甘書記對舅舅很尊敬。這不,隻要是重大事情,她都必須實現征求舅舅的意見。”

我不是替甘露說好話,事實是甘露確實從沒在我麵前提起過表舅的不是。她在不少場合還高度讚揚了上一屆市委的貢獻。

舅媽輕蔑地說:“你們中部省也是沒人了,這麼多人不用,偏偏派個女的來,她難道長著三頭六臂,能力與人不一般?”

我微笑著說:“甘書記這人確實可以。”

宛如舅媽掃我一眼,狐疑地問:“聽說這女的長得很漂亮,是不是?”

我點點頭說:“確實挺好看的。”

宛如舅媽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不知道表舅去哪了,我就想給他打電話。宛如舅媽告訴我說,表舅沒帶手機去。他隻要是出去釣魚什麼的,不但不帶手機,連秘書也一律不帶,也不用車。都是隨著別人的車走。

我不甘心地問是誰請表舅去釣魚了,隻要知道是誰請的他,我就能通過不同的渠道找到那個人的電話。

問計表舅,是甘露反複強調的重點。找不到表舅,我就沒法回去複命。

舅媽想了想,還是說不清是誰請了表舅去。

宛如舅媽是個典型的小迷糊,這在過去我就聽何家瀟說起過他媽的故事。宛如舅媽未嫁給我表舅時,在家就是個小迷糊的模樣。我表舅在第一次見到她之後,一顆心就再沒挪過窩。盡管我舅媽常常弄丟家裏的鑰匙,有時候還會走錯家門,但我表舅對她的愛,始終就沒變過。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表舅愛舅媽幾乎到了寵到極致的地步。

據說,何家瀟小時候上幼兒園,舅媽自告奮勇去接兒子,結果何家瀟沒等著媽媽來接,隻好自己回家了。而我舅媽,苦苦守在幼兒園直到天黑還沒等著兒子出來。最後還是我表舅親自出門尋找,在一家幼兒園門口尋著了急得要哭的舅媽。原來是我舅媽走錯了路,誤將別的幼兒園當作是兒子的幼兒園了。

還有一次,表舅要出席一次晚宴,要求晚宴都帶家屬上場。結果宴席散了,我舅媽又一次不見人影。還是我表舅處驚不變,在洗手間找到了緊張不已的舅媽。原來她上了洗手間後,出門一看左右都一樣的景色,她找不到回宴會廳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