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笑話,在我表舅媽身上層出不窮過。她被兒子送上一頂“小迷糊”的帽子,心安理得地戴在頭上。
宛如舅媽最得意的一句名言就是:我什麼都不怕,因為老天送了兩個男人守護我!
問不出表舅的去向,我不能等在表舅家裏守候他回來。
告辭舅媽出門,路過陳書記家門口,不由抬起頭看了一眼。
陳書記房前屋後落滿了黃葉,一派蕭條的景象。他從接受調查的那天開始,就再沒回過家裏。不但他回不來,陳書記的夫人以及他的秘書、司機,都一股腦被孟小雨搞起來了。調查組在他家的門上貼了封條,顯得分外刺眼。
我看看周圍沒人,快步走上去台階,一把扯掉封條,扔在腳邊踩了幾腳,揚長而去。
當年市委家屬院是多麼的熱鬧,年輕人也多。陳書記家的陳萌,我表舅家的何家瀟,黃山部長家的黃微微,以及其他常委家的小孩,常常能將這座幽靜的小院弄得熱鬧非凡。我那時候與黃微微正在談戀愛,因此我出入這座小院的時間也很多。大家聚在一起,總會有說不完的話,和發自內心的快樂。
可是眼前的這座小院,寂靜無聲,仿佛無人居住一樣,顯得悲傷而蕭條。
原來配有武警站崗的市委家屬院,現在改由市委機關事務局負責安保問題。守門的換成了中年保安,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暈暈沉沉的樣子,讓我表舅媽常常抱怨說,院子裏真來了一個賊,這些保安根本就會不知道。
陳書記出事後,院子裏搬走了幾家人。聽說都搬去一些高檔小區去了。這樣一來,家屬院愈發顯得冷清了。
最近又有傳聞,說要將這座院子推倒重建。再建起來就不是一棟棟別墅樣的小樓了,而會改成參天高樓。這塊地已經在國土局掛牌拍賣,聽說有很多家房企躍躍欲試想拿到這塊地。
我不關心這些傳聞,衡嶽市的房地產這幾年就像吹了氣球一樣,房價幾乎一天一個樣。原來我買房子的時候,房價一千塊一平方還不到,現在隨隨便便的一套房,起價就在百萬左右,折合下來,每平方將近接近八九千。
一想到房價,我就想起錢有餘。錢有餘窮盡一輩子心血造了一座蘇西鎮後,終因月白的事而破產。他幾乎將所有的家產都變賣一空,才換得月白平安無事。他目前又重抄舊業,帶著一隊人到處承接建築活幹。
我原計劃將蘇西鎮打造成為衡嶽地區最大的物流中心的夢也慢慢破產了,我離開蘇西鎮後,蘇西鎮也跟著沒落下來。盡管蘇西鎮還有劉密斯他們開發的溫泉山莊在,但這幾年也變得門可羅雀起來。
這裏麵最關鍵的人物就是郭偉。郭偉當年為追尋薛冰的步履,他拋下一切隨著薛冰遠渡重洋,最終敗在徐孟達的手下。徐孟達以恢複他原來擁有的一切作為籌碼,換取他徹底死心對薛冰的追求。
這就是郭偉為什麼當年背著一個挪用公款潛逃,最終平安無事,還能繼續擔任蘇西鎮黨委書記的的原因。
隻要有徐孟達在的地方,天大的事都不算事。
我勾著頭疾步從陳書記家門口過去,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就是黃山部長的家。
黃山部長與陳雅致局長協議離婚,這至今還是個秘密。除了甘露等有限幾個主要領導知道,外界瞞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