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陣容太大,甘露指示,將人分到各縣市區法院審理。衡嶽市突然出現律師奇缺的局麵,所有律師都接到了辯護業務。我心裏牽掛著瞿蕾,特意去法院看了一下辯護律師名單,發現瞿蕾居然沒請律師辯護。
甘露定性這場鬧事為尋釁滋事,如果追究法律責任,可以判三五年實刑。瞿蕾被指定為這場鬧劇中的首要分子,應當承擔比別人更多的法律責任。
可是她居然沒請律師,這讓我很意外。我決定去看守所看看她,了解一下她的真實意圖。
我去之前,將事情原原本本給甘露彙報了。
甘露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這件事。”
我小心問:“她要不請,政府能不能給她指定辯護?”
甘露抬起頭看我,似笑非笑地問:“你覺得有必要嗎?”
“有!”我認真地說:“這樣才能體現法律的公平與公正。”
甘露笑了一下,問我:“指定你為她辯護,行不行?”
我立即反對說:“不行,我不是專業律師,我辯護不好。”
“既然你不願意為她辯護,我也沒辦法。這個瞿蕾,一直不認罪,頑固分子,不讓她吃點苦頭,怎麼能體現我們政府的嚴格?陳風,你要去看她,我沒意見,你帶我的一句話去,隻有配合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與甘露談完,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受。她好像變了,變得冷血無情了。過去的甘露,是個多麼溫柔的女人。而現在的她,殺伐果斷,鐵麵無情,讓我愈來愈感到她不近情理了。
原來權力很容易改變一個人。權力可以讓一個善良的人變得惡毒無比,也能讓一個女人變得比男人還男人。
甘露的變化,讓我感覺到了心寒。我原以為她是個心底無私的純潔女子,那會想到她手段陰冷,置人於死地。
瞿蕾穿著號衣,戴著手銬出來見我。
我沒像家屬接見一樣,隔著玻璃拿著電話說話。我是直接進去看守所辦公室,指名要求請出瞿蕾見麵。
以我目前的地位,沒人敢在我麵前多說半句反對的話。
看守所長不敢怠慢,但還是讓瞿蕾戴了手銬出來見人。
我看一眼帶她進來的女看守,皺著眉頭問:“不能取下哪東西嗎?”
女警猶豫著不敢直接回答我的問話,隻是去看所長。
所長很乖巧,趕緊命令取了她的手銬,陪著笑臉說:“領導,人給你帶來了,您想問什麼就盡管問。”
我掃他一眼道:“我能不能單獨與她說說話?”
所長麵露難色,解釋著說:“領導,今天我們已經是破了例了,其實像她們這樣的未決犯,是不能接見人的,除了律師,任何人都不可以會見。”
我笑道:“你放心,我今天就是以代理人的身份來與她談案情的。”
所長想了想說:“行,領導你說咋辦就咋辦。”
說著,使了眼色讓女警出去,他自己也轉身出屋,順手帶上了門。
等到屋裏就剩我們兩個人,我才開口說:“瞿蕾,你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吧。我希望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