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隻是瞪了一眼顧九牧，沒有說話，心裏真是要氣死了，這人不知道他自己一身的傷嗎？
“娘子。”顧九牧依然腆著一張臉“我是真的擔心你嘛，你說我剛剛要是不去，大伯母肯定要坑你一筆錢的。”
薑雲姝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顧九牧，“你是不是就是舍不得錢？嗯？所以才拖著你這份病怏怏的身體跑了過來？”
一聽這語氣，顧九牧心裏立刻警鈴大做，“當然不是，我都是娘子你的，一點錢算什麼？”
“娘子，我是真的擔心你，大伯母就算是拿了錢，也肯定會為難你和娘的。”
“我天，我差點忘了，娘還在哪兒呢？大伯母肯定又要欺負她。”
“雲兒，你……”顧九牧趕緊拉住薑雲姝的手，“你先送我回去吧，娘你就別擔心了，隻要你不在那，以娘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受什麼委屈的。”
薑雲姝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好吧。”
“對了，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祖母就是因為吃了大哥的五石散才會那樣的，而且大夫還說祖母以後可能會偏癱！”
“什麼？”顧九牧有些吃驚，“竟然會這麼嚴重？”
薑雲姝點了點頭，“大夫說是因為祖母之前腦子就有毛病，所以問題才會這麼嚴重。”
“我剛剛為什麼會跟大伯母鬧起來，就是因為大哥還給祖母吃那個五石散，怎麼辦？我們得想個辦法啊。”
“是啊，”顧九牧皺了皺眉，“確實得想個辦法。”
“先回家吧，一時半會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嗯。”
兩人這邊剛回家，王氏家裏就亂了，因為一直昏迷的顧老太醒了。
這醒來本來是好事，可是緊接著，顧老太就大小便失禁了，一時之間，整個堂屋都是顧老太的屎尿味。
“我的天呐。”王氏立刻掏出手帕捂著鼻子就跑到了院子，“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其它的人雖然沒有像王氏一樣跑到院子裏，但是表情也都有些難看，就連唐氏都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還愣著幹什麼？”顧老頭一張老臉漲的通紅，衝著顧老二的媳婦周氏和唐氏吼道，“還不趕緊給你娘收拾？”
周氏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腳下卻往後挪了兩步站到了顧老二的身後。
顧家老二顧秋生不動聲色的護了一下妻子，顧老二一家的日子在村中那是不錯的，顧老二本人更不像是一個莊稼人，長的白白胖胖的，說氣話來也是慢聲細語的，倒像是個官老爺。
顧老頭一向是對這個兒子拿捏不準，這時就把怒火撒到了唐氏身上，“還不快去給你娘收拾？”
“知道了，爹。”唐氏應了一聲，就走到了顧老太的床邊，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撲麵而來，顧老太整個人都是呆滯的，但是她的身子卻拚命的往床裏麵挪，看的出，她還是有點意識的，所以覺得很難堪。
“娘，沒事的，兒媳給你收拾。”
堂屋裏的老爺們也都走了出去，唐氏便給顧老太換了衣服，床單被褥，又給她弄了熱水擦了一下身體，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