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流羽是被錢氏從被窩中拖出來的,“羽兒,別睡了,快起來,府裏出大事了。”

孫流羽當然知道是什麼大事了,不耐煩將被子拉過包住頭,“娘,我現在都這麼大了,你就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了,你快趕緊出去吧。”

“說什麼呢你?”錢氏輕輕的在孫流羽包住頭的被子上拍了一下,“我是你娘,你多大,也是我兒子,為娘的有什麼不能看的?”錢氏說著就去拉孫流羽的被子,“你快點起來,我聽下人說是住在客院的楊先生出事了,你爹等下肯定就要讓人來喊你,快點起來。”

“他出事了,我爹喊我幹嘛?跟我有什麼關係?行了,娘,你出去吧,我這幾天天沒日沒夜的跪祠堂都累死了,你就讓我睡會。”

“不行,羽兒,快起來!”錢氏的語氣中是少有的堅持,“楊先生的事很嚴重,都來了三位大夫了都束手無策,你快起來,免得你爹遷怒你。”

“他自己嘴上亂說話,不積德,被人割了舌頭,那是活該,我爹要是遷怒我,那就是我爹沒理,我才不怕他。”

錢氏拉孫流羽被子的動作一頓,“羽兒,你怎麼知道是被人割了舌頭?”

孫流羽的瞌睡驀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驚覺是自己說錯了話,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是,是孫福啊,他剛走,你就來了!”孫流羽揉著頭發,佯裝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一個個的幹嘛啊?排隊來啊?”

錢氏對於孫流羽的這個借口也沒有懷疑,孫福是孫流羽的貼身小廝,有什麼事跑的快一點也是正常。

“快起來。”錢氏催促道,“楊先生是客人,在我們府上出了事,我們做主人的怎麼能不去看看?”

“好,好,我知道了。”孫流羽一疊聲的應著,一邊翻身下床穿衣服穿鞋子。

漱洗完之後就被急匆匆的錢氏的拉著往客院走去。

楊先生現在已經醒了,但是表情木然,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孫流羽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活該,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孫善民麵沉如水的看著那三個大夫,“幾位,我這兄弟的情況怎樣?”“孫老爺,對不住了……我們已經把他腳踝上的處理好了,但是,舌頭……”那大夫搖了搖頭,臉上一片的為難之色,“我們是沒有辦法了。”

“而且,這位先生的神智好像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這樣的情況一般有兩點,一就是服用了一些致幻的的藥物,傷害到了腦神經,二呢,就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那還沒有辦法醫治?”孫善民追問道。

“這……”三位大夫對視了一眼,“我們也不敢保證,隻能盡力而為了。”

孫善民拱了拱手,“有勞幾位了,管家,替我送幾位大夫出去。”

送走了三位大夫,孫善民看向了孫流羽,“你不好好祠堂跪著,你過來幹嘛?”

“我聽說楊先生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他啊。”孫流羽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到了楊先生的床前,一臉的恭敬,“楊先生,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