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想了起來，那畫是過年的時候自己無聊畫的，那個時候她覺得沒有婚紗照是一件很遺憾的事，就自己動手畫了一張，她還記得顧九牧當時嫌棄的眼神，之後，她隨手就扔到了顧九牧的書架上，沒有想到竟然被顧九牧帶到學院了。
宋雨澤笑了起來，左臉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酒窩，“我叫宋雨澤，和顧律住一間校舍。”
“你好。”薑雲姝淡淡的打招呼。
“我看你神色萎靡。”宋雨澤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薑雲姝，“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來是不是就少找顧律的？你等著，我去給你叫去。”
“不……”薑雲姝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宋雨澤已經轉身走了，一步垮了三級石階，一眨眼就進了白雲書院的大門。
薑雲姝無奈，隻好重新坐在台階上等顧九牧出來。
顧九牧很快就出來了，微微喘著氣，看的出來是一路跑出來的，“雲兒，怎麼了？”
薑雲姝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顧九牧，伸出一隻手拉了拉顧九牧的衣襟，示意他坐下。
薑雲姝不說話，顧九牧更急了，“怎麼回事？說話啊。”
薑雲姝抿了抿唇，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不是在家裏找保姆的事不順？”顧九牧隻好自己猜測。
薑雲姝搖了搖頭。
“那是賣野味被騙了？”
“不是。”薑雲姝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那是怎麼了？娘的病情加重了？”
薑雲姝搖頭。
“那你倒是說啊。”顧九牧一著急，語氣自然就不好了，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說。”
薑雲姝被顧九牧這麼一吼，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你……”顧九牧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給薑雲姝擦眼淚，“別，別哭了，你有事就說好嗎？”
“先別哭，別哭。”
薑雲姝哭的稀裏嘩啦的，話終於是說出來了，“我，我，我爹，我爹納妾了……”
顧九牧一愣，給薑雲姝擦眼淚的動作都是一頓，薑老爺是他的嶽父，他自然是不好做評價的，更可況這妾，真的是都不如一些體麵的丫鬟，實在是不值得一個出嫁的女兒哭成這樣。
在說，為了討好父親，不知道多少子女想法設法的給父親送呢。
顧九牧斟酌了一下用詞，“別哭了，額，也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叫不是什麼大事？那你當初是不是還想納靜香？”
“這，這怎麼扯我身上了？我們跟你爹也不一樣啊。”
“哼。”薑雲姝輕哼了一聲，“你知道我爹納的是誰嗎？”
“誰？”
“牡丹。”
顧九牧想了一下才想起這牡丹是何人，一時也覺得有些尷尬，這人還真是薑雲姝送給薑老爺的。
“牡丹還懷孕了！”薑雲姝憤憤的說，“我爹太不是個東西了，李氏肯定不會讓牡丹把孩子生下來的，說不定還會對牡丹下手。”
顧九牧腦子中閃過的第一句話就是嶽父還真是包刀不老啊。
“你說話啊！”薑雲姝推一下顧九牧，“發什麼愣？”
顧九有些傻傻的反問了一句，“說什麼？這事，咱倆都說不上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