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白雲搖了搖頭，“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顧九牧愣了一下，“不記得了！”
“但是我卻還記得，是在安城的街道上，定邊侯回京，哦，還有你的小娘子，那個靈巧的小丫頭……”白雲看著顧九牧，“那個時間，我就知道那個小丫頭以後在你身上要吃虧！”
顧九牧突然覺得嘴裏有些苦澀，“為什麼？”
“嗬……”白雲輕笑了一聲，“這還有為什麼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事，那小丫頭眼睛裏都透著一股靈氣，可是你呢？我從你眼睛看出的隻有隱忍！隻有暴戾！”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經曆過什麼，為什麼一個農家貧寒子弟會有那樣的眼神？”
“我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經曆了什麼！”
“如果你親眼看到你師傅死在你麵前，特別慘的那種，眼睛都被挖掉了，手腳也沒有了，舌頭也沒有了，對了……就是做成那種人彘！”顧九牧的眼神一片冰冷，但是嘴角卻掛著一絲笑，“還死了很多師兄弟，對了，死完了，就剩了最後一個，院長，你說這最後一個應不應該報仇呢？”
白雲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寒顫，最後一個就是顧九牧嗎？
白雲冷靜了一下，“我記得你的老師是鄭懷寧！”
顧九牧笑了一下，“院長，我也沒有說那最後一個人就是我啊，院長，你想多了。”
“院長，我先告辭了，你就等著出這座天牢吧！”
白雲知道，那最後一個人就是顧九牧，至於顧九牧的口裏的仇人，他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
到了中午的時候，商隊終於在一片小樹林裏停了下來。
薑雲姝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孫流羽的身邊，“這是到哪兒了？”
孫流羽被熱的有些煩躁，一邊使勁扇著風一邊說道，“不知道，懶的翻地圖，不過大致方向是沒有錯的。”
“有水嗎？給我口！”孫流羽衝著薑雲姝伸出了手。
薑雲姝手裏的水還沒有遞過去，一個鼓鼓囊囊的水袋就放到了孫流羽的手裏。
孫流羽一愣，一回頭就看到了小蝶，小蝶衝著孫流羽一笑，“孫少爺好。”
“好什麼好？”孫流羽直接跳了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怎麼跟在我的商隊裏麵的？”
小蝶一笑，“我就一路人悄悄的跟在你們身後啊!”
“為什麼要跟著？”孫流羽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小蝶的目光滿滿的都是厭惡，在他看來，這小蝶來路不明的，自己那天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可是這人今天竟然還能死皮賴臉的黏上來，孫流羽怎麼能不懷疑她的動機？
“我，我隻是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往哪裏去，所以，所以我就跟上來了。”
“你不知道哪裏去是嗎？好。”孫流羽點了點頭，伸手隨便一指，“哪兒，去哪兒。那是我給你指的路，去吧！”
“你……”小蝶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水，“你就這麼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