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澤?你怎麼會接她的電話?”藍品宇被震住了,頓時口氣不善,怒聲質問道。
冷雨澤心頭本來就堆積了一肚子的煩燥,聽見藍品宇的質問,他忽然心情很好的打算說點豐富的內容給他聽。
“哦,你問我啊?程歡正在浴室裏洗澡,你吵得我不得不接聽呢!怎麼?找我老婆有事嗎?”冷雨澤語氣玩態,卻嗓音卻是冰冷。
藍品宇徹底呆怔了,沉默了半天,忽然恨恨的掛了電話,冷雨澤看著電話,性感的薄唇揚起,哼道:“跟我搶,你還差遠了!我要定她了!”
沉睡的程歡像個不諳人事的精靈,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乎睡的沉寂。
一樓的手術室外,王玲不安的來回走動,滿臉的擔慮,她唯一的兒子,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走廊的寧靜,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滿臉慌急的衝了過來,正是單天成,他這些天都在本城開會,剛聽到王玲打來的電話,他就火速的趕了過來。
“你這個負心的男人,都怪你……都是你害了我兒子,我恨死你了!”王玲一見來人,急爭的衝上去,攏起拳頭就朝男人身上打去。
單天成輕輕的將她摟入懷裏,緊緊的抱住,低沉的嗓音勸道:“小玲,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
王玲靠在他的懷裏哭出了聲,她是真的害怕了,她已經失去了最愛的仗夫,她不能讓唯一的兒子出意外。
哭了一會兒,王玲很冷靜的退出了單天成的懷裏,用著冷恨的聲音說道:“你的女兒怎麼會和辰逸在一起?是不是你讓他們認識的?”
“什麼?”單天成一震,驚證道。
“你還想騙多久?你和那個賤人的女兒為什麼會和辰逸成為朋友?”王玲提高了音量。
單天成睜大眼睛,心裏一陣的隱痛,低沉道:“你見過她了?她什麼時候來過?”
“辰逸就是被她送到醫院來的,那個賤人生出來的種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我兒子出車禍就是被她害的,你最好慶幸辰逸安然無恙,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王玲生色俱厲的咬牙怒叫。
“也許這是巧合,這不關她的事情。”單天成想維護。
“哼,也太巧了吧!那個女人為你出車禍死了,說不定她女兒也想害我兒子,真是太可怕了!等辰逸一好轉,我就帶著他移民到英國去,再也不想看見你們這些人!”王玲冷哼。
“小玲,請你冷靜一點,我知道讓你和兒子受傷了,但請不要再幹涉辰逸的生活,他有自己的想法。”單天成一臉的愧責。
“我的兒子,他的想法我這個做母親的完全可以做主,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管他了!”王玲冷冷的哼道。
深夜,接近淩晨時分,白色的病房內,傳出低低的爭吵聲,壓低的音量,是為了不吵醒躺在床上沉沉入睡的病人。俊俏的臉龐染著蒼白,長睫掩著漆黑的眸,紅潤的薄唇也失了色,他的左腿裹了厚厚的石膏,手臂也纏滿了紗白,隱隱散發著病態的虛弱。
長睫動了動,單辰逸意識從遙遠的虛空慢慢的回歸,迷人的眸掀開一條縫,他是被那小聲的說話給吵醒的。
站在病床外室的一對中年男女似乎沒有發覺他醒過來,依然爭的激烈,王玲眼角掛著未幹的淚水,單天成臉色有些灰暗,他緊閉著唇不語,隻有王玲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兒子變成這樣,你說要怎麼辦?趕緊讓你那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滾遠一點,不要來煩我們辰逸!”
“我會去找她說清這件事情的,相信這不是她的錯!”單天成低低的說。
“哼,你可真有本事,處處留種,在你的心裏,那個女人真的比我和兒子還重要嗎?到現在,你還維護著她!”王玲提高了音量,氣的不輕。
“我對不起程歡,更對不起她的母親!”
“你這幾年給她的錢還少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個月都會給她零用錢!”
“這是我應盡的責任,她和辰逸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丟棄任何一個!”單天成滿臉愧意。
這些震驚的對話,讓單辰逸腦子一片空白,他僵怔在床上,黑眸大睜,心思亂作一團,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爸媽的談話中,怎麼會有程歡的名子?
單辰逸窒息的聽著,意識轉不過彎來,可是,單天成最後的那句話,就像一束光,頓時照亮了他的迷茫,越是清醒,越是痛苦,他全身因為激動而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