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孝霖哥看著我問道。
抬頭看著孝霖哥,看著他那雙清冷的雙眼,心裏悠悠一動就想起了在順慶府寺院中四叔臨走時對我說的話,大空大師對我講這麵鏡子的蹊蹺與佛寶舍利時,不但他隱身暗處聽到了,孝霖哥當時也隱在一旁,孝霖哥對於這麵鏡子並不陌生。
“鱉寶是什麼東西?”褚涵盯著我手中的鏡子納悶道,可不,眼下鱉寶這東西對於除了他之外的我們這些人,並不是什麼秘密。
“有些活了很久的巨鱉身上會生長著一種奇特的東西,就是鱉寶,鱉寶以吸食巨鱉的精血為食,巨鱉死了它失去了食物也就死了。大空大師當時對我說,因為鱉寶能找到地底下的寶物,所以民間有知道這典故的人會千方百計尋找鱉寶養在自己的體內,用自己的血和命去換地下的寶物,但是這麵鏡子跟他講的很不同。”輕輕呼出口氣我看向奉婆說道:“在對付都達時或許是我將鏡子纏在腰帶中時鏡麵對著自己所以並未發現怪異之處,可是回到瀘州再到來到京師,總不會那麼湊巧鏡麵天天都是貼著自己腰身的。瀘州雖不敢說是什麼財寶聚集的地方,但是大戶人家總不缺的,鱉寶若是能尋到我們看不見的寶物,沒道理經過那些有寶貝的人家時沒有反應。京師就更不用提了,大戶人家王公貴族多如牛毛,誰家中又沒有個黃白之物,怎沒見這鏡子有什麼反應?所以……”
“怎麼?”奉婆急問。
“所以我猜想鱉寶與鱉寶也是不同的。有的鱉寶能看到寶物的所在,有的鱉寶卻不是。就好像這麵鏡子裏藏身的鱉寶,我覺得它並不是能幫我們尋到寶物的東西,而是……”
“快說呀,你要急死老婆子我!”
輕歎了口氣,我說道:“咱典肆的夥計被陰屍踢中,這鏡子能照出他麵部咱們眼睛無法看到的詭異,那是我一次從這鏡子中看到的神奇。第二次,它閃閃發光找到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也是血肉所化的。咱們進了夜叉地府,即便是在我和二爺撿到畫卷與珍珠串的地方它也沒有生出什麼異常,卻在咱們進入石室後在有交叉通道的大石室中生出了光彩。那條路我們現在也知道了,正是通向羬所在的大石室,所以我猜想這枚鏡子所能照到的都是與血肉有關的東西而不是什麼黃金白銀之類的財寶。”
奉婆停止了來回走動的腳步,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而後輕點了下頭。
“你要……就拿回去,隻是要當心這鏡子裏的鱉寶。”我伸出鏡子遞向奉婆,就見奉婆看著我手中的鏡子沉默了下,而後臉現一絲怪笑道:“傻丫頭,我早已沒有享受它的福分了。這鏡子是我給你們看的,想來那時鏡子裏的鱉寶太過虛弱或是剛吸食過什麼東西才沒有立刻侵入我的體內吸食我的精血,其後雖轉入你的手中你偏在短短的時間內得到了天蠶,那時它就算想吸食你的精血也無能為力了,這是天意。”看著我奉婆繼續說道:“若是沒遇見老四我一定會接過它,用自己的血去換風光快意的幾年,現在我不想……”奉婆搖搖頭,臉現一絲快意的神色,“對於我來說,我已經找到了屬於我自己的鱉寶,所以,看好它。按常理附近有什麼奇異之處鱉寶就會有所反應,這麵鏡子在離羬很近時才發出光芒,想來藏在裏麵的鱉寶已虛弱的沒幾年活頭了。”
奉婆繞過我,向著原路返回,卻又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問道:“丫頭,咱們都不知道夜叉門主在忙活什麼,他雖是血肉之軀怎麼說都是個人,難不成這幾十年還真叫他練成什麼仙了才要用這鏡子去找?”
挑挑眉頭我看著奉婆說道:“夜叉門主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們要找的絕不是他!但是有東西會將我們帶到他那裏去。”
看著孝霖哥、褚涵、奉婆、十三爺、老六看向我的眼神,我說道:“還是羬啊!你們該記得它蹭我腰身的動作,它在告訴我一些事情。先時我也以為它是提醒我用這個能尋到寶物的東西去找寶物,夜叉一定就在寶物之處,可是沒道理我跟褚涵經過的地方那成口成口的箱子完好無損。想想我對鏡子的懷疑,我就向著另一方麵去猜想了。夜叉用黑司命誘惑羬或許並不是貪圖羬的血肉,他們捕捉羬也許有別的目的,取羬的脂肪熬油醫治身上的傷患隻是順手之勞,畢竟,很多比起羬來更好弄的藥材與食物也能緩解他們身上的痛楚,沒必要為了羬的血肉而費這麼大的功夫。”
“有道理!”十三爺輕輕點了下頭。
“所以,我想到了羬的另一個特點。”
“那家夥的角!”孝霖哥說完嘴角浮現出一個冷笑。
“咱們見到羬時,羬是被他們捆綁在木台上的,所以他們知道羬對他們來說有什麼用處才會捉羬。”褚涵頻頻點頭。
“他們一定是利用羬的角在找什麼,而羬也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羬知道我腰身中的這枚鏡子能找到它,才會在那時蹭向我的腰帶。”
“對呀!”奉婆臉露驚喜。
拿起且蘭金鏡我輕輕的翻轉,鏡子異常平靜沒有一點反應。
“鱉寶太虛弱了,隻怕離我們要找的東西很遠。”老六看著鏡子泄氣地說。
十三爺輕嗯了聲,開口說道:“現在我們尋路返回我們被捆綁的地方,那裏既然是禁室,一定離夜叉要找的東西很近,從那裏開始我們再看這鏡子,或許能有些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