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門主臉上的笑意更濃。
縮回手,我學著他臉上的那種嘲笑說道:“你手中的鏡子的確能幫你找到你們要找的東西,但也僅僅是找到。你知道它為什麼這一刻光華四射?因為那鏡子裏藏著鱉寶!”
我這話剛說完,就看到夜叉門主明顯一怔,手指轉動鏡柄的速度明顯減慢。
“你剛才不是問我這鏡子有什麼古怪嗎,那我就實打實地告訴你。在我們到達這裏時你們也都瞧見了這鏡子平淡無奇,全不似這會兒流光溢彩,這不是說你們要找的東西那會兒不在這裏這會兒它來了,那東西一直都在這山壁間穿來穿去。那會兒鏡子沒有反應是因為鏡子裏藏身的鱉寶已經精歇神枯,用隻剩下一口氣來形容那時的它一點也不為過!片刻前你們看到了鏡子從我的手中脫手掉到了地上,掉進了血裏。”
看著夜叉門主我一個獰笑,頗有些賣關子的意思,見他的神色明顯不悅,那似乎跟他的臉色融成一體的淡笑消失貽盡,我才得意地說道:“這地上的血大部分都是這些被稱作‘地參’的人的,你不但吃他們,你還用他們的血吸引你想要的東西來這裏,那東西沒有喝到‘地參’的血,鱉寶卻喝得痛快。你也知道這些血跟常人的血不同,才會使得這一會那鏡中的光芒如此活躍。你還打算拿它多久?”我一付調侃的口氣,“長期飲食這些人的血肉,你的血想來也跟常人不同,你覺得那鏡子裏藏身的鱉寶會在什麼時候鑽進你的體內吸食你的血?”
鏡子徹底停止了轉動,夜叉門主將鏡子輕輕擱在石頭上後呼出一口長氣說道:“哇,這可真是個危險的東西。我就說這鏡子怎麼會如此古怪,原來竟與鱉寶有關。”
看著我,夜叉門主說道:“你就是想用這個來換他們活,還要換我門天通長老的性命?你未免將這東西看的太珍貴,太看輕我手下人的命了,要知道他們能活到現在所經曆的事情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我可不在乎他們活了多久,我在乎的隻有兩件事,我的同伴好好地離開,這個老頭必須死!我對羬做過承諾,會幫它除掉傷害它的人,你有這些地參喂養自不會貪戀羬的血肉,那麼傷害它食用它血肉的就隻有這位長老吧。”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有對付我們長老的辦法,所以才說的這麼輕鬆。”
隨著夜叉門主的這句調侃,白發老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記嗤笑。
“你以為你有了那麵鏡子便再用不著計較什麼了吧?”
聽我這麼問,夜叉門主肯定地點點頭道:“沒錯,這東西雖然不易親近但是還是能讓我大有收獲的。”
“哦。”我嗬嗬一笑,“如果我告訴你那鏡子看穿了就是一塊廢物不知你會怎麼想。它充其量是幫你找到你要的東西的所在,它引不來它,它引不來所有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它隻能反應它們的存在,所以它也是一個死物。”
話語一頓,我接著說道:“活了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這麼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這群進來的人中,那鏡子至始至終會由根本不會功夫的我來拿著?”
夜叉門主聽我這麼一問,眉頭立刻動了一下。
看著身後的火盆,我輕輕伸出了手臂。
“不要!”
“茉莉!”“茉莉!”
“小掌櫃!”
“丫頭!”
耳邊是奉婆愚公、孝霖哥及褚涵的叫喊,他們的喊叫聲中我的衣角早已燒著。飛快地縮回手忍住火燎的劇痛,我將衣角的火苗在衣服上蹭熄。
雙眼瞟向四周瞅著我不明白我在做什麼的人,我緩緩說道:“夜叉門主,你心裏明白,當你那乖孫的手下死在這裏,他們的鮮血流出的那一刻,你要找的東西就該躲得遠遠的了,怎麼還會在這裏逗留?”
“為什麼?”夜叉門主看著我眼神變得淩厲。
“我知道你渴求的是什麼東西。”看向四周的山壁,我說道:“我們能尋到這裏不是因為鏡子,而是這山壁上的裂痕與縫隙。你捉拿羬的初衷也並不是給你的長老或是乖孫補腎益氣,治療他們一身的慘白並在藥液浸泡下生出的惡疾,你是要借著羬的角破開這裏的山壁,隻有這樣你才能離你想要的東西近一些,並通過‘地參’特殊的血液來捉它。為了萬無一失,你把手下一部分封進土裏一部分安置在山壁上,讓他們的膚色跟所處位置融為一色更讓他們使用‘龜息’的呼吸法子以防驚嚇到了你的寶貝。那東西很警覺也很挑剔,所以當你乖孫的手下死了流出了他們身上與地參有著明顯區別的血時,天通與你的乖孫才會惱羞成怒連番大叫要殺死我們,因為你們都知道你們的百般算計全都功虧於潰。”
“魑蚣!”奉婆冷冷一笑接著我的話說道:“你們想要得到的是魑蚣!我本就驚訝能有什麼東西可以在石壁間來去自由,還能在裂縫間任意活動,我家小掌櫃已經說出了答案,是魑蚣!”
雙眼看著一臉平靜的奉婆,我心裏雖然也心疑魑蚣是個什麼東西,眼瞅劉德和天通的臉都變了,也知道我跟奉婆說的是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