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原本在你們手中,天官才會到此,現在你是否明白了那句駕鶴而來天官至的說法?”奉婆看著夜叉門主笑道:“你以為你脖子上的珠子是從誰身上取來的?那個人你可知道他的名字?你若非將他拘在此處,我們又如何會跟你過意不去?現在你可明白了一切的緣由?天工人代,或許並不是什麼傳說!”
看著夜叉門主臉色漸變,奉婆繼續悠然道:“江湖中讓我們為之驚駭的鬼使、鬼骨甚至是你那個引以為傲善於模仿他人的鬼容,說死就死了,還皆死在我們這群人的手下,你要不要聽聽他們是怎麼死的?”
奉婆說到這裏扭頭看向我,我看到她眼神中的凝重,“掌櫃的,實打實地告訴他。”
皺了下眉,我說道:“那個易容的家夥就是偽裝成婆婆你的樣子,他裝扮你的模樣是惟妙惟肖,自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們,我卻發現他甚至比那個裝成小七想哄騙我們的鬼骨還笨還蠢。鬼骨不了解我們便借著小七的病體裝模作樣連話都極少說上一句,才會讓四叔著了道,這個家夥想來平時在別人臉上折騰慣了更注重的是這張臉的偽裝而疏忽了言語!他一見麵就叫我大姑娘,婆婆你什麼時候叫過我大姑娘?從來都是人多的時候你裝模作樣的叫我掌櫃,我惹急了你你就立刻翻臉喊我丫頭,這大姑娘我卻不知是哪裏來的稱呼!還有他自以為是地擼起袖子給我們看為防止調包點在我們手臂上的紅記,我們所有人的記都是你點的,你全部給我們點在了右臂上,你自己也是用右手在你的左臂上點下了紅記,那人的胳膊卻偏偏是右臂上有記,你說他是不是臉上貼了字告訴我們他是調包的?”
“蠢貨!丟人現眼!”夜叉門主驀地發出一聲歎息,而後衝我一笑道:“接著講。”
“接下來就更沒有什麼懸念了。”我看著夜叉門主說道:“世人都道鬼骨、鬼使這兩個家夥難以對付,那是因為太恐懼他們的本事。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他們自然是為所欲為,我們原本沒有一點勝算,偏巧我們之中有個極聰明的家夥他早就想到了對付鬼骨鬼使的辦法。鬼骨不足為懼,他讓人恐懼的是鑽洞的本事,讓人不知道他會在哪裏打出洞來取人性命,所以隻要我們耐心地等,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的情況下拚冷靜力與耐力就夠了。總有耐不住性子的人會動,而那個耐不住性子在黑暗中從自己占優勢的地洞中鑽出的人隻有一條死路。”
抬起袖子我輕輕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繼續說道:“從我們進來這裏,你就能聞到我們身上這股怪味吧,這是羬的糞便。在黑暗中殺死身上沒有這種味道的家夥對於我們來說易如反掌,黑暗中,鬼使的身影存在與否已經無關重要,呼吸和氣味是奪走他生命的關鍵。”
“你們都聽到她說的話了?”夜叉門主在山壁上看著一臉僵硬之色的劉德說道:“這就是我一直安排他們在前殿做事的原因。世人不了解他們的弱點才會對他們恐懼,而真正的高手會知道黑暗就是他們最大的死穴。在對所有人都公平的黑暗麵前,他們就如普通人一樣,失去了所有庇護沒有任何優勢。隻有你,拿他們當個寶,明知道這樣的夜明珠少見,得到它的人絕非尋常人,還心生貪念惹來這堆禍事。”
“孫兒不是想要孝敬祖爺爺麼。”劉德緩緩跪地低頭說道。
“哼。”夜叉門主冷哼一聲,又再看向我們,緩緩說道:“那幾個家夥我從沒把他們當什麼寶貝,是死是活並不放在心上。不過,你們當真是聰明機警,能尋到這裏來並親眼見到我的,你們還是我夜叉門創教以來的頭一次。念在你們怎麼都算是開了個先例,我給你們一個選擇死法的機會。”
“誰說我們會死?死的人是你。”奉婆輕聲說道,“有些人不死到臨頭永遠不知道死離他有多近。”
“奉婆,不如先來說說你怎樣一個死法?”夜叉門主一聲淡笑。
奉婆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笑容,她沒有看向夜叉門主隻管看著眼前的地麵說道:“你們抓住的那個身上揣著夜明珠的少年叫做雲鶴,他沒有受傷之前有一身穿雲破霧的好本事,若不是他受了重傷,你們想擒獲他哪那麼容易。魏忠賢手中的天官原本就是假的,所以跟你們一樣他死他活我們並不在意,不過眼下老天既然要天官尋到你們,若你們這些做盡喪盡天良勾當的家夥還能活著,那這個天官還有什麼意義?”
扭頭看著我,奉婆再不說話,她的眼神我說不出那是什麼,似乎是在責斥我,責斥我到這一刻都無所作為。
我並非什麼天官,我隻是個叫做蘇茉莉的普通女子,看著奉婆我想咆哮我想回應她的質問,可我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們都清楚地明白這一刻並不是發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白了奉婆一眼,我看向夜叉門主說道:“放他們走!”
夜叉門主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驚詫:“我聽錯了嗎?”
低頭看著地麵,我使勁吸了口氣才對他說道:“你沒有聽錯!我叫你放他們走!”看著臉上已經掛著一抹譏笑的夜叉門主我冷冷說道:“我要我們的人都活著離開這裏,還要他的一條命!”說完話我抬手一指白發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