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霸天隨著方景洪到了後院偏廳,發現這是一間雅間,內設極為簡約,卻有品位,袁霸天嘖嘖笑道,“方老板真是好雅興。”
方景洪麵色有些沉重,看著袁霸天,“請坐,不知城主有什麼事情,要親自前來?”
袁霸天一聽,也不繞彎子,大大咧咧坐了下去,說道,“方老板是痛快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實不相瞞,袁某對方家的祖傳之寶九轉雪玉盞傾心已久,方老板素來雅達,不知道能不能出個價格把這寶物轉手於我?袁某絕不還價。”
方景洪一驚,問道,“城主何出此言?”
“其實也沒有什麼,你也知道我有搜集天下珍寶的喜好,我對貴樓的九轉雪玉盞向往已久,隻是礙於方老板的英名,遲遲不敢貿然開口。我手裏的寶貝雖然不少,可都沒有九轉雪玉盞絕妙,今日特意前來,希望方老板能夠割愛。”袁霸天流裏流氣地說道,一身痞氣。
方景洪絕沒有想到袁霸天竟然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他當場就要發作,還是盡力忍住了,平心靜氣地說道,“城主既然知道九轉雪玉盞是我方家的傳家寶物,為何有此一問?君子不奪人所愛、不掠人之美,相信城主不會做這等令人不齒之事。再說,這九轉雪玉盞不但是方家祖傳寶物,也是天運酒樓的魂,是鎮店的關鍵,那是用錢無法估量的。還請城主收回心意,方某絕不會做對不起家門的事情。”
袁霸天也不生氣,站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方老板,我袁某在城中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今日已經是給足了你方老板麵子。方老板如果不識相,今後你我在這陽關城中,可不好共處。”
“袁城主,方某平生從不做虧心事,走得正,坐得直,我自然不會怕別人對我怎麼樣。我再說一遍,頭可斷,血可流,寧可丟了性命,也絕不會把九轉雪玉盞拱手讓出,城主還是請回吧!”方景洪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方景洪,凡事可要給自己留餘地,你連想都不想,就這樣回拒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走著瞧!”袁霸天見方景洪態度這樣堅決,氣急敗壞,一甩袖子怒氣衝衝走了出去。
方景洪眼見著袁霸天走出去,驚出了一身冷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退了兩步,就跌坐在椅子上。
袁霸天出了天運樓的門,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招牌,說道,“方景洪,你折騰不了多久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酒過三巡,老仆說道,“公子,這袁霸天來去不善,怕是...”
年輕公子一擺手,“不妨,我如今倒是對這天運樓十分有興趣,你命人看著吧。”
“是,老奴照辦。不知公子今晚何處落腳?”老仆問道。
“先在翠湖居小住兩天,別驚動任何人。”年輕公子吩咐道,“此地人多眼雜,不宜久留,走吧。”說完打開了紫檀灑金折扇輕搖著,一手端起了清茶,慢慢喝著。
老仆使了個顏色,邊上的大漢立馬起身,把夥計叫過來結賬,一行人風平浪靜地下了樓,朝翠湖居走去。
方淺淺正對著描紅繡花,方景洪走到房裏麵,丫環柳煙連忙叫道,“老爺,您來了?”說著馬上倒茶。
方淺淺回頭一看,可不是自己的爹嗎?她把手中的絲線一放,起身道,“爹,這個時候你一向在酒樓打點,怎麼有空過來了?”
“哦,我過來處理點事情,順便看看你。淺淺,這些天你過得怎麼樣?”方景洪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問道。
“爹,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呀?”方淺淺坐在父親身邊,不滿地嘟著嘴。
“嗯?怎麼跟爹說話呢?爹要是不記著你,怎麼教會你那麼多東西?你可是爹的掌上明珠啊。”方景洪拉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