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洪的女兒下落不明,怎麼辦?城主說過要斬草除根的,留著她說不定是個禍患。”
“方景洪父子三人已經被我們殺了,就算他女兒活著,能頂什麼用處?關鍵是,城主要的九轉雪玉盞,我們已經到手了。”
方淺淺一聽和柳煙一聽,被嚇得魂飛魄散、心驚膽戰。方淺淺不顧一切就要衝出去,被柳煙死死拖住了,拚命捂住了她的嘴巴。
“說的是,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方景洪的女兒說不定就在哪間廂房,一把火燒了,她肯定沒命。”
看到幾個人遠去,方淺淺一把掰開柳煙的手,發瘋了一樣失控,“這幫畜生...我要殺了他們...”
“小姐,你冷靜點,你這樣出去是送死。”丫環緊緊抓著她,“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小姐你的,要是小姐送了命,方家就真的完了,老爺有先見之明,把一身本事都教會給了小姐,為了天運樓,為了方家和老爺,小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死的。”
“袁霸天,我不親手割下他的人頭,誓不為人!”方淺淺恨得渾身發抖,冷汗和熱淚直流。
柳煙一下子跪下了,聲淚俱下,“柳煙十多年來蒙方家收養大恩,蒙小姐不棄,留在身邊日夜相伴,不曾有片刻委屈,柳煙無以為報,情願代替小姐一死,小姐千萬要活著,有早一日重建這天運樓,手刃仇人,柳煙和老爺、少爺他們死也瞑目了!”說完一把狠命將方淺淺推開,就衝了出去。方淺淺被她推倒,情急中隻撕下柳煙身上一片裙角。
“救命啊,起火啦,快來人啊。”柳煙站在閣樓外大聲喊著。
殺手聽到叫喊聲,馬上衝了過去,把她團團圍住,喝令道,“你是誰?”
柳煙壯著膽子,叫道,“我是這方家的小姐,你們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爹呢!”
殺手一聽,頓覺意外,問身邊的人,“你看看,是她嗎?”
“她一直在房間,我沒有看見她的模樣,不過,聲音很像,看她穿這身上好的衣服,不是方景洪的女兒,還能有誰?”那個人看了一下柳煙說道。
“模樣還不錯。”一個殺手輕挑地笑道。
“正事要緊,別節外生枝。”帶頭的殺手把刀子亮了出來。
“我要去找我爹,你們讓開!”柳煙說著,就要衝過去,被幾個人抓住了。
“方小姐,我們也是受人之命,你千萬別怪,到了那邊,一路走好!”說完手上的刀子狠命一刺,朝柳煙的腹部重重刺了過去,柳煙來不及哼一聲,立馬倒在地上。
濃煙陣陣侵蝕著方淺淺的意識,她看著柳煙在自己眼前被殺,想哭,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卻一點表現不出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會被燒死在這裏。方淺淺吃力地爬上閣樓,摸索著閣樓的後窗。
屋子裏麵灌滿了濃煙,方淺淺呼吸不了,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死命撐著,她知道,自己如果鬆懈哪怕一分,就真的會死在這裏,而且毫無價值。
後窗終於推開,方淺淺知道這下邊是一條河,直通城外的大江。是生是死,就看這次的造化了,總比死在那些人手裏好。方淺淺兩眼一閉,心一橫,就跳了下去。
撲通一聲水響,再也不見任何動靜。“爹,若得不死,我定要讓天運樓重現人間,用袁霸天的血祭奠爹的在天之靈。”這是方淺淺失去意識前腦海中最後的話語。
翠湖居中,兩名護衛在門口守著,年輕公子正在燈邊坐著,閉目養神,麵如明珠輝映,老仆快步走進去,稟告道,“公子,天運樓出事了。”
年輕公子立時睜開眼睛,威嚴地,“說!”
“天運樓失火了,是袁霸天的人放的,我們的人說,袁霸天殺人滅口在先,放火在後,都是為了方家的祖傳寶物。”老仆回答。
“荒謬!怎麼現在才回?”年輕公子一下站起來,眼眉淡淡擰著,話語冰冷,“寶物落入他們手了嗎?”
“是的公子,袁霸天的人動作極快。而且公子隻要我們的人盯緊,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天運樓的火撲滅,最大限度把天運樓保存下來!”年輕公子臉色不帶感情,聲音不見餘溫,天生的優越感和溫潤平和的氣質,透出神秘高貴的光輝。
“是,公子。”老仆領命而去。
街上一行人敲鑼打鼓,天運樓失火,全城百姓出動,很長時間才終於把天運樓的大火給滅了,從裏麵抬出了方景洪一家的遺體,百姓無不驚呼,一夜之間方家從生意興旺的商家大戶成為了家破人亡的慘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