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莊的高明從江邊釣起兩條鮮活的大魚,喜不自禁,提著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裏麵趕去,進了門口,就看見娘從屋子裏麵出來,忙問道,“娘,那姑娘怎麼樣了?”
“我給她換了幹淨的衣服,這會她身子涼得緊,還沒醒過來。也不知道她在江邊倒了多久了。”趙媽看見他手裏提著的大魚,緩和了臉色,說道,“太好了,你趕緊把大魚下鍋,熬些湯水給她,我再去做些米粥。”
“娘,要不請個大夫吧,這人命關天…”高明問道。
“娘不是沒有這個心,可這大夫哪裏是咱們動不動就能請的?那要花銀子,咱們哪有銀子。要不是住在這江邊,怕是連見著魚的影子也難。反正咱們救她回來也盡心盡力了,她要是能活是她的造化,不能活,也不怨咱們。”趙媽歎了一聲,揮手道,“行了,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哎。”高明應了一聲,就馬上刷鍋燒水,把魚給殺了。
趙媽拿著碗到隔壁林嬸家借米,說道,“我兒子剛剛釣了兩條大魚,回頭我讓他殺好給你們送過來。”
“都是鄰居,還說這話?先拿去。”林嬸倒是豁朗,直把她送出家門。
趙媽千恩萬謝地出門,回到家趕緊把米煮了,細細地熬了一鍋米粥,滿院子飄香,高明的魚湯早好了,拿了一碗,就走進屋子。
他看看床上躺著的女子,雖然換了一身粗布素衣,滿身疲憊憔悴、不成人形,可還是掩飾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黎明時分,高明去江邊抓魚,等著天亮拿到集上去賣個好價錢,回頭給家裏添兩隻下蛋的老母雞。父親去世早,是娘把他一個獨子拉扯大,不容易。
誰知道卻意外地發現江邊躺了一個人,憑直覺,他發現是個年輕女子,再一摸,脈搏已經沒有了,呼吸也停止了,高明魂飛魄散,她渾身冰涼,難道是死人?是自己尋死還是被人害的?
高明來不及多想,再次靠近她心髒,這次居然感到了十分微弱的心跳,高明一步沒有耽擱,馬上抱著她往家裏趕,這個死而複生的女子,正是方淺淺。她自己也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死而複生,真是老天開眼。
她感覺自己身體沉重,在鬼門關前遊蕩了一圈,又回到了人間,命不該絕,總會有體現價值時候。
“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點喂她?我這眼睛也不好了,老看不清楚。”趙媽端了一碗米粥進去,看見兒子傻愣愣地站在床頭,隻管盯著方淺淺看,她就著急,這笨兒子。
“是、是。”高明馬上把魚湯吹著,給方淺淺灌下去半碗,湯水從嘴角流出來,他趕緊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趙媽在邊上看在眼裏,感慨萬千,自己兒子是個老實聰明的好人,但是家裏窮,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嫁進來的,老大不小了,就隻守著自己這個娘過日子,她心裏覺得對不住他。這姑娘的確美,不怪兒子看直了眼睛,可趙媽是個懂事的人,這姑娘原先穿的不是一般衣服,又白白淨淨的像是沒有碰過粗活,一看就是有來頭的女子,事情沒清楚前,可不能讓兒子動了什麼心。
方淺淺喝了點湯水,身體漸漸有了暖意,臉色也更加煥發出紅潤,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自己竟然沒有死?
“娘、娘,你看,她醒了。”高明一看,馬上叫了起來。
趙媽一看,可不是嗎?趕緊坐了過去,慈愛地笑道,“姑娘,你可醒了,急死我們母子了?”
“我在哪兒?”方淺淺感覺頭痛欲裂。
“姑娘別動,這是江邊的高家莊。你暈倒在江邊,是我兒子高明把你救了回來的,你沒事太好了。姑娘,你叫什麼,住哪裏?怎麼會一個人倒在江邊呢?”趙媽不解地問道。
方淺淺看著眼前的大媽,一臉關愛,側眼一看,一個憨厚的年輕人正一臉真誠地站在床邊看著自己,正擔心。她心裏一熱,拚盡了力氣從床上滾落道床邊,“多謝大娘、大哥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