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袍老者到此時才發出一聲慘叫,渾身抽搐了兩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行了,別吹了!”男子暗自鬆了口氣,見端木煙仍是閉著眼鼓著嘴賣力地吹著,啞聲道:“熔火蜈蚣已經沉睡,想必巫士也活不了,你放下手中的巫蠱王馬上離開,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端木煙幾盡脫力,一顆心還在咚咚跳個不停,她大口喘著氣,隻等自己那口氣緩了過來,便指著男子的臉破口大罵了起來:“我說你這人是不是不正常?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謝我還要殺人?這,這還有天理麼?最可惡的,是……是想要我的寶貝!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沒有!”
她氣得夠嗆,胸脯劇烈起伏,臉上陣紅陣白。在地上癱坐半晌,她這才緩過勁來,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又跑到那黑袍老者身前,將鐵哨也裝進了吞吐袋,嘴裏還不停罵道:“這年頭怪事天天有,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想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想著救你。哼,我大人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就呆在這兒等怪物醒來咬死你吧!最後,不用再見了!見你我就會少活幾年!瘋子、變態、醜八怪!”
待把所有好東西都裝好,端木煙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轉身就走。似乎又覺著不解恨,她沒走幾步又轉回頭來,邪惡地笑了笑,不知從哪兒抓了把黑灰,狠狠在男子臉上來回抹了幾下。直到男人那殺人的眸光瞪得她全身發冷,她這才停了手,飛一般衝了出去,空氣裏還傳來一聲大喊:“你去死吧!”
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男子緩緩閉上眼,不多時又睜開,‘噗’地一聲噴出了口鮮血。
他似乎有些痛苦,頭頂上方緩緩升騰起淺淺黑氣,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便彌漫了整個全身。
他就這般靜靜調理著內息,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屋子四周黑影亂閃,‘嗖嗖嗖’躍過來五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一見閉目不語的白衣男子便立即跪下,齊聲恭敬道:“殿下,屬下等來遲,罪該萬死!”
白衣男子沒動,五人互相望了眼,其中一人站起身來,不由分說步到男子身後,大喝一聲便揮掌而下。隻見白衣男子渾身一抖,僵硬的身體這才軟了下來,他踉蹌兩步,抓住那黑衣人的手,長籲了口氣,冷聲道:“玄月,你若再來遲一步,怕是也不用再伺候我了。”
這黑衣人正是宇文玄月,隻見他麵色一白,複又跪了下去,沉聲道:“臣追那拿走巫蠱王的苗人,卻不想苗人狡猾,用了巫術讓臣迷失了方向,這才讓殿下犯險。所有罪責,臣願一人承擔!”
“哦?你,擔得起嗎?”男子緩過了口氣,眼裏精芒一閃而逝,優雅地抬手,緩緩拿掉被端木煙抹畫的一塌糊塗的鬼臉麵具,露出一張威懾整個苗疆的冷豔臉龐。隨手將麵具扔掉,跪在地上的五人身體伏得更低,根本就不敢去看這位被譽為戰神的天乾二皇子,白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