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非常蒼白,如玉石雕琢的五官細致完美,整個人流露出一種冰霜般的氣質。
白淩夜似乎想到了剛才的驚險一幕,隱在袖袍中的細指驟然握緊,眼神漸漸淩厲。全拜那個蠢丫頭所賜,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若不是那丫頭手中僥幸有巫蠱王,要想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思及此,他不由扯了扯唇角:“算了,這次也是我太過輕敵,沒想到落月教竟然用七大毒物之一的熔火蜈蚣來對付我,你起來!”
宇文玄月側臉望了眼倒在地上的毒蟲與黑袍巫士,長長出了口氣:“這巫人死了?那這毒物怎麼辦?”他從小便跟隨在白淩夜身側,對這位皇子的性子也了解幾分,若說真得是生氣,白淩夜決不會說這麼多的話,雖然心頭後怕,但仍是回複了平靜。
“這毒物可是落月教的好寶貝,我們怎能奪人所好?”白淩夜眯了眯眼,唇邊笑容越來越大。隻是,這樣的笑容,卻無端讓宇文玄月後脊升騰起一片冷汗。
“玄月,給落月教傳出話去,就說他們的鎮教之寶被蜀山的人拿去了!”白淩夜平複著體內亂湧的氣息,收斂了笑容往門外走去。
宇文玄月眼神一閃,脫口道:“蜀山?難道蜀山的人拿到了那個東西?是誰拿的?”
“誰嗎?”唇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白淩夜伸手扶住了門楣:“端木煙!”
“是她?”宇文玄月表情一怔,下意識道:“她一定不知道巫蠱王裏的秘密,否則,定是不敢拿的。”
“哦?玄月倒是對這位端木煙頗為了解……”
宇文玄月聽那口氣不對,忙道:“江湖傳言而已,那丫頭雖然愛財,卻也極愛自己的小命,若是知道這巫蠱王……”
“玄月,你的話怎變得如此之多?”冷冷睨了眼身旁有些無措的男子,白淩夜心底湧起一絲異樣。這位宇文玄月確是不如他的大哥宇文長風,隻是,他那個木頭腦子的大哥隻對皇帝忠心不二,對他們這些皇子,根本不放在眼裏。
收回心神,白淩夜漆黑的眸裏掠過一抹流光,凝向遠處:“端木穀槐難道真的以為可以置身事外麼?他早就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卻一味自欺欺人!不為我所用,就沒有必要存在於天乾的土地上。這可是天助我也!蜀山,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威浩蕩,什麼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狠狠在門楣上砸下一拳,竟是牽動內傷,喉間湧起一陣腥甜,噴薄欲出。
宇文玄月一見,忙上前將其扶住,又對跟隨來的另外四名黑衣人揮了揮手。那四人也沒說話,而是飛身上前,從腰間拿了四根可以伸縮的黑色鐵棍,剛好做成簡易支架。
“殿下,您這次傷得不輕,我們還是先回營吧!等回去後,臣馬上就傳出話去。”宇文玄月話一落,那四人已抬起了白淩夜,幾個起落便飛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