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蘇被鬧鍾吵醒,鈴聲已經變成了單調的“叮……叮……”。前段時間圖新鮮,她用了公雞叫。結果隔壁家的公雞也不知道發什麼情,五點多就開始扯著嗓子鬧,她條件反射地爬起來關鬧鍾,卻發現鬧鍾根本沒有響。
那一瞬間……
覺得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她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歪歪扭扭地往體重稱上一站——59.4。
早晨起來都會輕個幾兩,但總得來說戰果不錯,至少她現在可以把自己塞進大多數的衣服裏了,而且享受路過的人驚訝的目光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換好衣服,曲如蘇騎上小電驢,“媽我走了——”
“不吃完飯再走?”
“不了,和大家一起去吃。”
“路上要注意安全知道嗎?到了就給媽媽打電話,女孩子在外麵要懂得保護自己。”
“知道了。”
曲如蘇一加油門,衝了出去。
到了雙橋邊上的那家米線店,門口早就停了三輛車,白色的那輛山地車是白葉的,曲如蘇一眼認出,輕輕笑了起來。
說不出的感覺,就是開心。
她走進了店裏。
一進門就看見顏舞坐在馬連的腿上秀恩愛,馬連右手挑著麵條往顏舞嘴裏送,顏舞笑眯眯地張嘴接了,一邊抬手打掉馬連不安分地到處亂動的左手。
曲如蘇覺得有些刺眼,連忙轉過頭去找白葉。白葉坐在離馬連這桌不遠的另一張桌子,手裏一個平板播著電影,抬頭往這邊看來。
“胖妞,過來。”他緩緩地勾起唇角,就像電影裏一個慢鏡頭移動的過程,清晰地在曲如蘇的腦子裏回放一遍。
曲如蘇走了過去,坐下。
“怎麼不和他們一桌?”她輕聲問。
“如豬你來啦?”顏舞大聲叫著,朝她揮了揮手。
曲如蘇有些不想搭理她。馬連對她動手動腳得有些過了,她還笑眯眯的不當回事,曲如蘇有些火大。
“幹嘛?有了白葉就不理人家了!”顏舞大聲控訴。
“嗯。”曲如蘇大方應答,引來顏舞一個幽怨的眼神。
突然想到了什麼,電光火石間腦子裏一個激靈,曲如蘇猛地抬起頭盯緊了白葉。白葉被她的眼神一燙,突然咬到了舌頭。
“嘶——”他抽氣。
曲如蘇愣住,輕輕笑了起來,也被自己的神經質嚇到。
“親愛的,你下次要玩之前可不可以提前告知?”
曲如蘇搖頭,臉色沉了下來:“我問你件事兒。”
“你說。”白葉還是有點幽怨。
“這事兒吧,有點不好開口,但是如果不開口,這麼難以啟齒的事兒你擱心裏也不好受,我擱嘴邊就更不好受了。然後呢,這事兒一問出來,你必然是要推推拖拖一會兒的,但是……”
白葉失笑,打斷:“咱能直奔主題嗎?”
“馬連那天想買的東西,是什麼?”
白葉無所謂地笑了笑,停頓了許久才答:“不管是什麼,他都沒買成不是嗎。”
“咱能直接點嗎?”曲如蘇看著馬連不太對勁了,別的不說,光在這店裏,眾目睽睽之下都有立刻上演十八禁的趨勢,私下裏還能做出什麼來?
她覺得這一次來野營,也許是個錯誤。
“你已經猜到,就不要問我了。多讓人害羞的問題啊。”白葉撐著下巴,眼神沒有聚焦地在店裏遊離。
曲如蘇沉默了下來。
是了。記得有一次她在超市裏,看見收銀台旁邊出了新款的口香糖,還在納悶怎麼這麼多種口味,一時好奇拿起來看了……結果當然是滿麵通紅地放回去。
不是口香糖,是避孕套。
馬連這人渣。
走出店裏的時候,氣氛有些詭異。
曲如蘇始終低著頭一個人在想著什麼,白葉牽著她的手防止她摔倒。
為什麼是牽手?
因為曲姑娘在經過了無數次大小戰役和拉鋸心理的鬥爭之後,終於懂得了穿無袖。雖然手臂粗壯得有點不雅觀,但是好在雪紡衫挺藏肉,顯得她身上小,手臂粗點就粗點吧。
重要的是白葉再也拉不到她的袖子了……媽的無袖,我讓你拉,媽的雪紡,我看你好意思牽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