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政弘微露小怒,甚至泛著厭惡的眼光看著幼美,道:“別把我想得和你們一樣齷齪,我跟你不一樣,是你們先奪取了屬於了我的一切,現在我拿回來有何過錯,況且了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你?樸先生真是太會說笑了。”難道這人的腦子不同於常人。
“其實如果你想要救你父親,很簡單,隻要你跪下來求我。”這麼些年的隱忍在樸政弘心裏留下了極大的痕跡,雖然他表則沉穩富有心機,但沒人知道在奪回屬於自己的那一切後,看著這個搶走自己幸福的人毫不在意的神情他的心裏是多麼的憤怒,怎麼可以呢?自己當初是如何地掙紮在生死的邊緣,她憑什麼可以這麼雲淡風輕。
幼美當然不會答應,尤其是在接完一通電話後,更不會接受這個提議,她轉身嘲諷地看著樸政弘道:“樸先生,我想即使我願意也不可能了,除非你是上帝,不然你又有什麼能耐能把人從天堂帶回到地上呢?”樸政弘明白剛才那通電話可能是醫院方麵打來的,看來老申會長的光輝一頁是徹底地翻過去了,他嘴角一咧,得償所願地笑了。
幼美接受了申父成了植物人的事實,也已隨時做好接受他走的事實,但當這一刻真正地發生時,她的心仍是止不住的難受與悲傷。這一切都是樸政弘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她的家她的夢想怎麼會全部破敗呢?那麼,樸政弘你最好做好承受後果的打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嚐真正失敗的滋味。
當幼美急急忙忙地趕到醫院時,已經見不到申父的最後一麵了,而申母呢,早已哭暈過去,已被護士安置到另一間病房輸著液呢?畢竟這麼些天照顧申父可以說是吃沒吃好睡也沒睡好。而李潤成一接到申父病逝的消息也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推開病房所看到的就是那個讓人心疼的一幕。隻見幼美生生地跪在申父的床前,一動不動,直杆杆地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無表情無淚,隻是目然地跪在那兒,看不出她到底想些什麼。
“幼美,先起來,我們先送伯父走好嗎?”李潤成輕輕走過去,半摟著把她抱起來。
幼美的膝蓋跪得很疼,但卻比不上心疼,對於父親突然間的離去,她做不到漠然無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她唯能做的就是跪在他的麵前,以此減輕心裏的傷痛。有時候她甚至認為父親的離去倒是個很好的結果,畢竟她不用站在這兒眼睜睜地看著他生無氣息地躺在那兒直讓人心酸。
其實在麵對著父親的離開時,她更多無奈的是不知將如何麵對接下來申母的心傷。他們是相攜走過幾乎大半輩子的人,現在忽略陪伴著自己的人離開了,甚至是永遠不再回來,幼美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去撫平申母心間的那道傷。而在潤成和芯愛幫忙著幼美處理著後事的時候,申母就瘋了似地衝進病房,撲到床上死抱著申父的遺體,不允許任何人碰他、動他。
“老公啊,你起來啊,你這麼灑手把我和幼美丟下,怎麼忍心呢?你不是答應過我要陪我白頭到老的嗎?那你的承諾呢?你這個人不是一向都重視承諾的嗎?可現在呢?你怎麼可以啊。老公,起來啊,你起來……”申母痛哭著捶打著申父。
幼美抹了抹掉下來的眼淚,上前抱住激動的申母,哽咽著聲音道:“媽媽,爸爸已經走了,你就讓他安心的走吧。雖然爸爸走了,但他永遠會守在我們身邊,更何況你還有我呢?”
“幼美,你說這人明明昨天還好好的跟我說著話呢?怎麼今天就再也不回來了呢?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隻是在做夢,啊。”申母顯然還是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失常地抓著幼美希冀著她給予一個否定的答案。
幼美否定道:“不,媽媽,這是真的,爸爸真的已經離開我們了,你要振作點好嗎?”
申母極力地想要擺脫這個惡夢,但現實終歸是現實,逼迫著她不得不接受申父已離開的事實,在處理其後事一程中,她狀態極為不好,但還是撐過去了,直至後事一結束就一下子病倒了。這可嚇壞了幼美,直守了她一晚上,好在第二天燒退了。不是沒想過送申母去醫院的,可好說歹說申母就不願去。
李潤成在電話裏知道申母病了,也知道幼美肯定是照顧了她一晚上,而此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早早地帶了早飯參湯過來看幼美她們,“幼美,伯母怎麼樣,好些了嗎?”
“應該沒問題了,不過你應該知道她始終還是無法接受爸爸的離開的。”昨天一晚上的守候,幼美才知道原來申母是那麼的痛苦,連夢裏都是申父的影子,整整一晚上都在不停地低叫著申父的名字。
李潤成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裏,道:“別擔心,伯母會堅強起來的。”幼美伸手環住其腰恩聲點了點頭。
“不過,你接下來要怎麼辦?”李潤成想到早上看到的報紙新聞,心略略擔憂,決定還是先不告訴她好了。他多少是有些明白她心裏是很不好受的,盡管她表麵看上去沒什麼。可要一個人在很短的時間裏承受一波又一波的變故,還是有些難度的,更何況要被接受的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