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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察的談話使劉暢徹底放心了,她知道警方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沒有人想到她竟然會和素昧平生的陳國棟有什麼瓜葛。警察對她的調查隻是沒有任何明確目的,隻是一種例行公事而已。

在經曆了最初的惶恐之後,劉暢的心理又恢複了平衡,對於陳國棟的死她沒有感到一點點犯罪感,這點使她自己也感到驚訝。在內心她不斷對自己說:“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讓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在內心深處,劉暢變得越來越厭惡男性,男人充滿欲望的目光、粗糙的外型讓她覺得惡心,那種對性的赤裸追逐更是令人憎恨。

寂寞的晚上,劉暢依然會打開電腦接通網絡,然而她再也不聊天了。所有舊的聊天軟件都已刪除,於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知道劉暢曾經有一個網名叫“最近有點煩了”。現在劉暢在網上隻是漫無邊際地瀏覽,參與那些在線遊戲……網絡對她而言,不再值得信任,而隻能利用了。

幾天之後,劉暢已經恢複平靜的工作生活了。這天上班時間,她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很陌生。

“劉暢小姐嗎?”那個男人問,聲音很平常,不帶什麼情緒。

劉暢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我是劉暢,請問你是哪位?”

男人笑起來,說:“我是誰不重要,對劉小姐來說,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劉暢忽然警覺起來,她看看左右,沒人注意自己在接電話。她壓低聲音問:“你有什麼事兒?”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對方的聽覺很敏感,說:“那樣的照片流落在外麵,好像的確是不太安全啊。”

劉暢覺得自己猛地沉到水裏,渾身冰涼。然而她逼著自己用平淡的語氣問:“你說什麼照片,我聽不懂。”

男人在電話裏的笑聲令人很不舒服:“劉小姐,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手裏有張軟盤,裏麵有你的玉照,當然並不隻是你一個人……”

劉暢如雷轟頂,一瞬間她的頭腦全亂了,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陳國棟死前已經把那些照片備份過了嗎?難道它們又落到其他什麼人手中了嗎?難道惡夢又要開始重複了嗎?

“你還在聽嗎,劉小姐?”男人聽不到劉暢的聲音,問。

劉暢被這個聲音從迷茫中喚醒,她咬著牙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亂,一亂就全完了。劉暢用平淡的語氣說:“我在聽,你就直說吧,你想怎麼樣。”

“好,看起來劉小姐是個爽快人。我和陳國棟不一樣,他是花花公子,而我很專一。”男人赤裸地表白說:“你的照片讓我很難忘,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象他那麼虧待你。”

劉暢又看看四周,小聲說:“現在我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談。你告訴我你的手機。”

“不,在沒得到保證之前,我可不能隨便信任別人。”男人很謹慎,說:“你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劉暢忍不住譏諷說:“你都能弄到我辦公室的電話,還需要我告訴你手機嗎?”

“哈哈,那不是天意嗎?你給陳國棟打電話要見麵的時候,他正跟我在一起看你的照片哪。偏巧我的視力比較好,一眼就看到他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了。”

原來如此!

劉暢恨不得將已經死去的陳國棟從陰間拉回來,再狠狠地折磨他一番,讓他受盡懲罰再死掉。可是除了陳國棟,電話裏這個男人又是什麼樣的貨色呢?

劉暢用微笑的聲音說:“你可不隻是視力好,頭腦也很好用哦。我現在倒真想見見你了。好,你記下我的手機號碼,下班以後打給我。”

公安局裏,袁定之和兩個部下在一起翻看一大堆走訪調查記錄。吳言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紙,對他們說:“袁隊,這些記錄我查出來了。”

三個人連忙湊在一起看那張紙,但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他們都看不明白。

“全是英文和數字,這都是什麼意思啊?”方智愚苦惱地問。

吳言說:“其實大部分都對你們的調查沒用,隻有這幾個,”他伸手指著幾行用筆圈出來的字,說:“這幾個地址是局域網的固定地址,我們能查出來用戶單位。其它都是撥號上網用戶,最後三位地址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