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之似懂非懂，問：“陳國棟電腦裏那些資料，全在這兒了？”
“對，凡是有聊天記錄的，都在這兒了。就有三家是局域網用戶，我已經幫你們把具體單位查出來了，看看你們運氣好不好。”吳言說，遞上另一張紙。“要是凶手就在這三家用戶裏，那算你們走運，他肯定跑不掉了。”
袁定之接過那張紙，上麵寫著三個單位的名字，後麵還有一串英文和數據。他一眼就看見其中有盛世廣告公司。
“又是盛世。”袁定之喃喃地說。“後麵的字兒是什麼意思？”
幾個人都湊過來看，吳言說：“哦，這就是給陳國棟發照片的那個用戶地址。我把他們公司的電話號碼也查出來了。”
方智愚眼睛一亮，問：“你是說，給陳國棟發照片的人，是從盛世廣告公司的電腦上發的？”
吳言肯定地說：“沒錯兒。肯定是盛世的局域網，我查過了。”
袁定之皺起眉沉思片刻，回頭對餘亮說：“上次讓你查的陳國棟手機通話記錄，你去拿來。”
餘亮忙去把上次的記錄找來，袁定之一邊翻看一邊嘀咕：“我怎麼覺得上麵有兩個號碼跟盛世公司的很像。”
翻看了半天，袁定之找到其中的兩個號碼，旁邊餘亮已經叫起來了：“哎呀，真的跟盛世公司的一樣，怎麼回事，電話記錄上這個名字不叫盛世呀？”
吳言看了看記錄，對三人說：“會不會是同一個公司有兩個不同的名字？”
袁定之一皺眉，對方智愚說：“你馬上去核實一下這個情況。現在就去。”
方智愚應聲走了，袁定之思索片刻，說：“那就是說，給陳國棟發照片的人，在這兩天——嗯，陳國棟死前的那天，還有再往前一星期的一天——分別給陳國棟打過兩次電話。”
“那這人的嫌疑可太大啦。”餘亮興奮起來。
袁定之站起身說：“餘亮現在跟我去盛世公司。”
劉暢按響門鈴，她知道有人正從貓眼裏窺視自己。然後門開了，歡騰公司電子商務部的經理遲宇站在門內，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暢。
“請進吧，劉小姐。”遲宇誇張地做了個手勢，略禿的頭頂令人覺得有幾分滑稽。
劉暢表情平靜地走進房間，遲宇在她身後關上兩道房門，並將門反鎖死。劉暢聽著身後的動靜，抬頭四下張望。這是一個裝修得有些俗氣的居室，透出暴發戶的氣息。
“劉小姐本人比照片還漂亮。”遲宇恭維了一句，緊接著語氣就變得輕浮起來：“不過我想，要是跟照片上一樣不穿衣服……”
劉暢轉過身，冷淡地打斷遲宇：“先把價格談好，其它的等會兒再說。”
遲宇對著劉暢眨眨眼睛，說：“果然是爽快性格。好，那你說個底價，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劉暢忍住惡心，說：“先得讓我看看一共有多少張。”
“用不著看，我告訴過你我跟陳國棟不一樣，我是講信譽的。一共十二張，正好一打。全在一張盤裏，而且絕無其它備份兒。”遲宇用目光在劉暢身上摸索著，說：“可以算批發價了吧？”
劉暢麵無表情，說：“一張一次，不過你得先把東西還給我，我保證絕不食言。”
遲宇笑起來：“劉小姐，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嗎？這種交易怎麼可以成交呢？”
“那你說吧。”劉暢倒並不堅持，隨意地問。
“你想必也知道，現在隻要有錢，外麵想找點兒樂子太容易了。不過那些歡場女人，就是不收錢我也嫌她們不幹淨。”遲宇毫不遮掩地說下去：“可我是個男人，老婆出國進修一年，總得想辦法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吧。更何況是像劉小姐這麼有吸引力的……”
“你直接說價碼好了。”劉暢象在賣一樣東西似地說。
“我也不想貪多。這一年之內，每個月保證來我這兒兩次。一年到期，我把文件當著你的麵全部刪除，然後大家各走各的路，從此以後再不相幹。你看怎麼樣？”遲宇說。
劉暢笑起來，問：“你就不怕一年後，我把這事兒全告訴你老婆？”
“哈哈，”遲宇笑起來：“劉小姐可還是待嫁閨女，聽國棟說還是他開的苞？那你的臉麵可比我的值錢。再說我老婆真知道了也好，我一不當官二不是黨員，外麵有個把女人，誰又能把我怎麼樣？還正愁找不著借口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