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秧歌》一個為證:
行者出洞頭一衝,二郎雙鐧要成功。叱高吒下之勾勢,下仆英雄埋雄風。入水走脫沙和尚,六路擒拿怪魔熊。兩人會把衝雲去,個個猶如行雨龍。
比鬥多時,餘千使個雙耳灌風,朱龍忙用雙手分架。不料餘千左腿一起,照朱龍右脅一腳,隻聽得“咕咚”一聲,朱龍跌下擂台,正跌在濮天鵬麵前。
濮天鵬又就勢一腳,那朱龍雖然英雄,怎當得他二人兩腳?隻落了仰臥塵埃,哼哼而已。那台下眾人看的齊聲喝彩道:“還是我們餘大叔不差!”餘千滿腔得意,才待下台,隻見台內又走出一個人,大喝道:“匹夫休走!待二爺與你見個高下。”餘千道:“我就同你玩玩。”二人又丟開了架子。隻見:迎麵隻一拳,崩對不可停。進步撩抬打,還手十字撐。虎膝伏身裏,封目快如風。
白鶴雙亮翅,野雞上山登。
比較多時,餘千使個仙人摘頭,朱虎用了個兩耳灌風。這乃是餘千之熟著,好不捷快,用手一分,隻有腳一起,正踢在朱虎小腹,“噯呀”一聲,又跌下台來,正跌在駱大爺麵前。駱大爺便照大腿上又是一腳踢去,朱虎喊聲不絕。欒家著人將朱龍、朱虎盡抬回去了。眾人又喝彩道:“還是餘大爺替我們揚州人爭光。”
餘千在上得意道:“還有人否?如還有人,請出來一並玩玩。”隻見台內又走出一個人:也有一丈身軀,卻骨瘦如柴,麵黃無血,就像也害了幾個月的傷寒病才好的光景,不緊不慢的說道:“好的都去了,落我個不濟事的,少不得也要同你玩玩。”駱大爺暗道:“打敗兩個,已保全臉麵,就該下來,他還爭氣逞強!”眾 目所視之地,又不好叫他下來,隻得由他。徐鬆朋雖在廟中等候,而心卻在擂台,不時著人探信。聞得打敗兩個,說道:“餘千已有臉麵了!”又聽說餘千仍在台上,戀戀不舍,徐鬆朋道:“終久弄個沒趣就罷了。多著幾人探信,不時與我知道。”
且說餘千見朱彪是個癆病鬼的樣子,那裏還放在心上?打算著三五個回合,又用一巴掌就打下台去了。誰知那朱彪生得瘦弱,兄弟四個人之中,惟他英雄。自己練就的手腳,被他著一下,則肋斷骨折。餘千拳腳來時,他不躲閃,反迎著隔架。比了五六個回合,餘千仍照前次用腳來踢,被朱彪用手照餘千膝蓋上一斬,餘千喊叫一聲,跌在台上,複又滾下台來。駱宏勳同濮天鵬、徐府探信之人連忙向前扶架,那裏按扶得住。可憐餘千頭上有黃豆大的汗珠子,二目圓睜,喊叫如雷,在地下滾了有一間房的落地。從人急忙抬進了觀音閣。
且說欒鎰萬、華三千二人俱在台內觀看,隻見朱彪已將餘千打下擂台,向朱彪道:“台底下站的那個方麵大耳者,那即是駱宏勳:那旁站大漢,即是向日拐我的寶刀之濮天鵬,何不激他上來比試?”朱彪聽得駱人爺亦在台下,大叫道:“姓駱的,你家打壞我家兩個人,我尚且不懼;我今打敗了你家一個人,你就不敢上來了,非好漢也!”駱大爺本欲同濮天鵬回觀音閣看餘千之腿,同徐大爺相商一個主意,再來複今日之臉麵也。忽聽台上指名而辱,那裏還能容納得住?遂自將大衣脫下,用帶將腰束了一束。濮天鵬見了駱大爺要上台的光景,連忙前來勸解。駱大爺大叫一聲:“好匹夫!莫要逞強,待爺會你!”雙腳一縱,早已縱上台來,與朱彪比試。正是:英雄被激將台上,意欲替仆報不平。
畢竟不知駱大爺同朱彪勝敗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