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豔秋的馬車停在了和潤堂外,三人回來,馬車上已經多了兩個箱子,順箱而出的菜香,便知是暢春園送來的菜。
跟小石頭打了個招呼,三人便坐著馬車離去。
一路上三個人安安靜靜的,直到快進村口的時候,白茉莉才對隋豔秋道,“豔秋,你在這停一下,我跟彪子說幾句話。”
隋豔秋點頭,白茉莉便扯著範彪下了馬車。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一時間白茉莉竟有些難以開口。雖說回老範家想拿回自己的七切,是因為他與範劍不拿她當人看,然而這中間範彪對她還不錯,如果現在她拿好話搪塞了他,可想想一轉眼一切真相也就放於他的眼前了,所以白茉莉還是決定張口對他道出一切,卻不想,範彪竟是伸出手指,放在了她的唇邊。
範彪的心撲騰撲騰,他目光緊緊的鎖在白茉莉的臉上,那種不好的感覺在白茉莉一開口的時候更甚,下意思的抬手,將白茉莉的話全數攔了回去。
範彪手指並沒有拿下來,卻有些艱難的開口,“茉莉你什麼都不要說……”
白茉莉搖頭。
範彪又道,“我被抓進去的這些日子想了很多,有些事我想我猜得到,你不要說好嗎,不要說,永遠都不要說……”
“你又是何必?”白茉莉抓下他的手,看著高大的他,那些他曾傷害過的事,此時竟發現已然漸漸遠去。而她並非那種心狠之人,此時忽然發現利用他,自己的內心竟帶起了深深的內疚。
範彪的眼神變的暗淡,隻是看著白茉莉的目光卻不減一分炙熱,“茉莉,我不在身邊,你要小心薑小霞與範劍,我走了……”
話落,範彪竟是轉身走向回來的路。
白茉莉一怔,急忙伸手拉住他,“你要去哪?”
“給我三年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給你一個幸福的家,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範彪揮開白茉莉的手,卻說著極為堅定的話。
白茉莉有些惱火,大吼道,“你站住!”
範彪的心顫了顫,卻並沒有回身。
白茉莉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僵直的背大聲道,“如果不敢麵對一味的逃跑,別說給你三年的時間就是三十年,你覺得你會成為人上人嗎?”
範彪緊緊的捏著拳頭。
“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嫁你為妻!因為回你們家,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拿回屬於我與小魚的一切,而你,便是我最好的利用工具。如今你們家欠我的,我全數拿了回來,你自然沒有必要再留在大牢中,不怕告訴你,你爹帶著你娘就在山腳下搭了個臨時窩棚,我在想,我要不要也一把火給它點了……”
“你住口!”
範彪驀然大喝,幾步來到白茉莉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兩條胳膊,滿臉的陰鷙,咬牙切齒地道,“白茉莉,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白茉莉冷哼一聲,揮開他的鉗製,“哼!如果是兩個月前,你早已對我揮起了拳頭。隻是現在,你還揮得出來嗎?”
“你……”
範彪的拳頭當即舉了起來,白茉莉便迎了上去,“你打!”
“白茉莉,我與你勢不可立!”
範彪伸手猛的推開了她,卻是轉身向山腳下跑去。
白茉莉一個趔趄被隋豔秋扶住,隋豔秋道,“你腦子被門夾了嗎?看看你都說了些什麼?”
白茉莉聳聳肩,驀然發現一身輕鬆對著她就咧嘴笑了起來,隨後爬到了馬車上,答應老範的她做到了,以後,她與姓範的再無瓜葛!
今兒的晚飯,白茉莉帶著小魚和小竹去了張家。
一張大桌子擺在了院子中間,桌上滿滿的擺的都是菜。
“茉莉茉莉,你多吃些,你看看你本來就瘦,這出去一圈回來不隻是瘦更是黑了,快快多吃些……”張嬸夾了菜放到了白茉莉的碗裏。
“啊,我真的黑了嗎,真的嗎?”白茉莉兩手捂著臉,瞪著大眼睛。
一時間倒把張嬸給弄笑了,“你這孩子……”
“別說,是比前段時間黑了,不過,倒是比四個月前精神了……”隋豔秋一邊喂著她兒子,一邊回了一嘴。
“哪有,我真沒有覺得我黑啊,不過,我倒是覺得臉上的顏色可比以前好看多了……”
“那能比嗎,以前是個活死人,現在至少是個活人……”
“豔秋,咱這嘴,能不能別這麼損?”
“沒事的娘,你就是再黑,我絕言爹爹也不會嫌棄你的!”
然而小魚一句話,就讓這院子瞬間變的安靜,隋豔秋衝她挑眉,白茉莉的臉忽然間便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