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初是個弱者,他很有自知之明,這個世界弱者如果不懂得低頭,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晚上那些大漢果然來了,李秋初給他們做了一桌子的菜,伺候完他們吃吃喝喝,老李頭又把一天掙的錢都給了他們。
看著那些人滿意的打著酒嗝離去,李秋初暗暗握緊了拳頭。
送走了那些人也就到了打烊的時間,老李頭年歲大了,李秋初讓他早些休息去了。
姐姐李大春還有家要照顧,李秋初也讓她早早的回去了,所以剩下的這些收尾工作李秋初隻能一個人幹。
一個人忙活了好半天才把酒館打掃幹淨,等到全部打掃完畢也已經到了深夜,李秋初拖著疲憊得身軀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房間的確很小,擺下一張床幾乎就擺不下什麼了,李秋初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裏掏出了那本父母留給他的破舊的醫書,這是他父母丟下他時留給他唯一的東西,李秋初每天睡覺前都要拿出來看看。一開始是想從裏麵找出點什麼線索出來,到後來完全就成了一種習慣,仿佛不拿出來看看就睡不著覺似的。
書上寫的內容他反反複複看過無數次,真的隻是一本普通的醫書而已,裏麵描寫的內容也不是什麼高明的醫術。
難道自己的父母是想讓自己成為一名醫生嗎?李秋初拿著這破舊的有些發黃的醫書坐在床上愣愣的發呆,當個醫生雖然也會受到人的尊敬,可依然還是個弱者,生死大權依然掌握在別人的手中。自己真的就這麼一直當個弱者麼?弱者還真是慘啊,小時候的玩伴都不理我了,女朋友被別人搶走了,想偷偷躲起來做個飯,當個縮頭廚師還要被人叫出來羞辱……
李秋初心中突然升起一團怒火,一把把手中的書本扔了出去,怒吼道:“什麼破書?!你們給我留這本破書有什麼用?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留下我這個廢物有什麼用?!”
發泄了一陣,李秋初把被子往身上胡亂一蓋,也不管那本書,就這麼蒙頭大睡。
第二日清晨,李秋初早早的就起來了,看了一眼丟在地上的那本醫書,歎了一口氣,從床上探出大半個身子把它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盒子裏麵。
做完了這些,他匆匆忙忙的穿上鞋走了出去,他還要去趕早市買些便宜的肉和菜,老李頭早已經起來了,正在酒館外麵的空地上打拳,他那拳法隻是起到鍛煉身體的作用,傷人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不小心傷著人了,那一定是他自己。
看到李秋初起來,老李頭笑嗬嗬的從懷裏掏出了一些銅幣,“秋初啊,這些銅幣你一會兒拿去采購吧,昨天的事別擔心,說沒錢是騙那些流氓的,開個酒館哪能就那點錢啊你說是不是?嗬嗬!”
這個奸詐的小老頭!李秋初接過了錢,又去簡單洗漱了一番,這才推著個小木板車向外走去。
早市人很多,車水馬龍的,不過都是窮人,富人不可能為了便宜那麼一點錢就起大早來趕這個集市的。
“秋初啊,來來來!來你王大嬸這,你看看我這菜有多新鮮,剛從地裏摘出來的,上麵的大糞都還沒洗幹淨呢!來看看!”
“秋初!來郭大叔這!看看,今天早上剛宰的豬,肉還熱乎著呢!你看!哎呦!燙手!”
一看到李秋初過來,早市上的小商小販都熱情的招呼起來,畢竟李秋初是替一個小酒館采購東西,買的量要比那些散戶大的多了去了,這些小商小販當然巴結他。
李秋初也就是在這裏能感受到自己的一份尊嚴,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不大會兒的功夫,小車就被裝滿了,李秋初滿意的推著小車往回走。
“站住,把管理費交一下!”一個身穿藍色勁裝的挎刀大漢擋住了去路,胸前別著的一枚刻畫羽毛的銅色胸章證明了他的身份。
飛羽幫?!李秋初猛地一愣,“怎麼這裏也開始收費了?”
“別廢話!五枚銅幣!趕快交了!”那飛羽幫大漢不耐煩的說道。
“五枚銅幣?我一大早起來買這一大車子菜才省了幾枚銅幣啊?你們就收五枚銅幣?!”李秋初忿忿的說道。
“媽的!臭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找揍是不是?”大漢把胳膊一擼,滿臉橫肉爆了出來。
“給您!”李秋初恭恭敬敬的把五枚銅幣遞了過去,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他心裏自我解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