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變成一棵牆頭草”(2 / 2)

子肖其父。姚文元跟他的父親一樣,最拿手的好戲,莫過於“反戈一擊”!

別以為直到“文革”,才發明“受蒙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姚氏父子早就諳熟“反戈一擊”之法。

姚文元在一九五六年七月二十四日《新聞日報》上發表的《理論家和牆頭草》一文,倒是他的絕妙的自我寫照。那篇文章中,姚文元寫了這麼一位“貓先生”:

那天晚上,貓先生的願望在夢中實現了。他夢見自己變成一棵根紮得很淺的野草插在短牆上,在風中得意的搖擺。東來西倒,西來東倒,一點也不受拘束。他樂得唱起歌來:

我是一個最優秀的理論家,

什麼風浪襲來我都不害怕,

因為我已變成一顆(引者注:應為棵)牆頭草,

哪邊風大我馬上往那邊斜……

歌未畢,突然一股強烈的風從南方吹來,他就順著風向猛烈的向北傾斜,幾乎成為九十度,表示他的正確性;可是他斜得太厲害,本來很淺的根竟有一小半從土中脫出來了;這時北方又吹來一股大風,他就向南方猛烈的彎腰,這一下彎得太厲害,竟把根全部從淺淺的土中拔起來,沒有等到第三次彎腰,他就搖搖幌幌從牆頭一頭倒栽下來。

“救命!”理論家大喊起來,渾身滲透了淋淋的冷汗,連毛都粘在一起了。……

這位“理論家”貓先生是誰?不正是姚文元自己!

見風使舵,已成為姚文元的“理論”的“訣竅”。這位“理論家”最初的精彩表演,便是從“頌胡風”一下子倒向“反胡風……

姚文元對胡風打了第一槍——在北京《文藝報》一九五五年一、二期合刊上,發表了《分清是非,劃清界限!》一文。

這是一篇以《文藝報》通訊員的身份寫的文章,口氣卻不小,不僅胡風受到斥罵,而且連《文藝報》也捎帶著被批評了一通:

老實說,我對《文藝報》最大的意見之一,就是沒有對胡風先生的理論進行持續的徹底的鬥爭。胡風的披著馬克思主義外衣的資產階級唯心主義文學理論是能迷惑一些人的,但《文藝報》隻公開發表了林默涵同誌和何其芳同誌兩篇文章後就停止了。實際上幾年來問題一直存在……胡風先生已經站到直接違反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去了,已經站到侮蔑黨的立場上去了,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我是一個《文藝報》的通訊員。我認為《文藝報》的通訊工作(特別是近一年來)是有嚴重的錯誤和缺點的。據我的看法,錯誤的主要表現就是忽視新生力量,不相信群眾中會提出具有重大意義的問題。這種驕傲自滿的權威情緒終於使通訊員和《文藝報》的聯係一天天削弱,使《文藝報》日益脫離廣大群眾……

姚文元此文寫於一九五四年十二月十六日深夜,是“看到十二月十日《人民日報》發表的周揚同誌的《我們必須戰鬥》一文以後,我感到非常必要和胡風先生的觀點劃清界限”,於是急急忙忙趕著政治浪潮而寫。他自命為“新生力量”,要在反胡風運動中大顯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