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曼煙直接落座,揮了下手,“沒事,我就在這曬會太陽。你們各自去忙吧。”
木魚不依,還是取來一塊棉布坐褥。又檀香煎了好幾的藥,去廚房替替。接著鈴鐺去了針線房。蓮花也不在。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原身早已魂飛外了,必須找個新人方能不露出馬腳。傅曼煙盯著灑掃的丫頭一會,打量下四周便喚她站到跟前。
丫頭個頭比木魚鈴鐺矮半個頭,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麵色蒼白,瘦弱得很。話也是怯生生的。“奴婢名叫三兒,今年快九歲。家裏排行第三,上頭還有倆哥哥。前年大哥要娶嫂子,家裏沒錢便將奴婢賣來侯府,換了三兩銀子。”傅曼煙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跟吞了蒼蠅似的不適。又想到這個世界人口販賣是合法的,麵色方才緩過來。
“你給我講講外邊的事情吧,我平時都不大能出門走動,想聽些新鮮有趣的。還有,外麵的人都是怎麼看咱們府裏的?”
三兒知道的也不多,約略是年紀,就了她爹娘常掛在嘴邊的安平侯府富貴人家,另外就是集市上好吃的糖葫蘆、元宵節街上各色有趣的花燈,還有自家的一些瑣碎事。有用的東西很少。傅曼煙團了團手中的絲緞帕子,“你生辰是幾時?”
“奴婢是癸未年四月二十出生的。”
曼煙突然想起還不知道自己的具體生辰。“癸未年是哪一年?”
“貞武二年。”
原來今年是貞武十年。傅曼煙揚了揚嘴角,“我給你改個名字可好?”
丫頭趕緊跪了下來,又驚又怕又喜。“請,請三姐賜名。”
“那以後你就叫拂塵吧。幫我多打聽點外麵的事情,回頭講給我聽。”
拂塵自是點頭不迭。見傅曼煙閉目養神,便躬身退了下去。剛走過抄手遊廊,看見鈴鐺過來,怯怯喚了聲,“鈴鐺姐姐。”
鈴鐺點了點頭,走出約兩丈距離後又轉身,“站住。”雙眼直直盯住丫頭低著的腦袋,“剛才蓮花可在三姐跟前?”
“蓮花姐姐去院子外邊晾衣裳了。我剛好要去外邊,可是要叫一聲?”
“不用了,你去吧。”
傅曼煙依舊坐在石凳上,春日灑在臉上,鬢角旁邊的絨毛都清清楚楚,整個人也多了些生氣。鈴鐺回到房間,將繡架搬到花廳,又將一簇簇顏色各異的絲線在一塊圓匾上逐次擺齊整。
“三姐,這圍脖奴婢今晚就能繡出來。明早您就能出院子給老夫人請安了。到時候,老夫人一定歡喜得緊。”
“嗯,明祖母要是真能高興,都是你的功勞。不過,不是早上,而是下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