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丫鬟(1 / 2)

三月是好時節,萬物複蘇,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傅鄢真正開始了穿越後的新生活。養傷的日子甚為無聊,她隻當是養精蓄銳,受傷的鳥兒總得恢複健康才能展翅高飛不是。幸好木魚鈴鐺兩個丫鬟都圍著她講話逗趣,七嘴八舌間,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傅曼煙,居住之處為琉璃院。在心底念了兩遍,她立即接受了新名字,一字之差而已。

暗暗觀察了好幾日,傅曼煙確定自己沒有露出異樣。其實主要是她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講話不多,這幾日大部分時間都躺著不動,沒甚馬腳可露。她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依舊是溫聲細語,心翼翼,儼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隻是不經意間常勾著木魚鈴鐺她們些府裏頭的家長裏短,冀望獲得更多信息。

比如,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年紀不大卻都在讀書識字;一些的也開始啟蒙,讀些《千字文》或《三字經》之類。從兩年前開始,族裏麵定了規矩,八歲以上的姑娘們每隔三日來府裏浣花閣上課。浣花閣的林先生是二老爺專門請來的,府裏一年得掏上三百兩銀子。二房三房那邊的姑娘雖才六七歲,想不想去上課先不論,能不能去肯定毋庸置疑。比如,廚房針線房時不時地傳出丫頭嬤嬤口角的傳聞;還比如,府裏的那些個太太姨娘。而大房的太太,卓氏,傅曼煙的生母,正是出了年關沒的。

據悉,卓氏自侯爺出征亡故後一直都病著,雖然還年輕,卻是一副看破紅塵之勢,平日寡言少語,也不管事。病怏怏的身子拖了好幾年,終是精血耗盡,撒手而去。留下傅曼煙一個孤女悲慘淒涼。大殮的時候,三姐對著棺木呆若木雞,連哭都不會哭,雙手緊緊勒住身上的孝衣,旁邊的丫鬟婆子費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扯開。

……

連著吃了兩三的藥,擦了舒痕膏,又躺了好幾,雖然還不曾出門,但是花窗上的孔雀蓮花連著幾日都是隱隱亮活靈活現,可知最近的氣甚好。傅曼煙仔細盯著鈴鐺手上的繡繃子,看鈴鐺怎麼一針一線一穿一扯。這樣也能拉扯出個圍脖來?

“木魚,鈴鐺,你們可想換個名字?別人家的丫鬟好像都是梅蘭竹菊之類的,比你們的好聽。”

木魚忙擺擺手,眼睛都快急紅。“三姐,萬萬使不得。不念大師可是了,三姐必須靠佛氣鎮著,才能消災度厄。要不是因為您的傷,恐怕咱們這會子都到寒山寺了。”

傅曼煙輕輕攏著倆大拇指,搓了搓,沒做聲。總算是試探出些東西。

鈴鐺皺了下眉,方才道“三姐,老夫人給奴婢們賜名是奴婢們的福氣,這府裏上下,除了鬆柏堂裏的姐姐們,其他姐妹們誰還有這待遇。這都是因為三姐得老夫人的疼愛,奴婢們跟著沾光。”

傅曼煙點了點頭。木魚率真,鈴鐺謹慎,看起來都還不錯。

身上越躺著越乏力,傅曼煙索性起了身。簾子掀開後是明間,旁邊還有個耳房。直走幾部向右拐,出了房門是個花廳,其實就是個袖珍院子。陽光照耀著石砌的桌凳,一左一右擺著兩盆一葉蘭,枝搖葉晃。眼見傅曼煙就要坐上石凳,木魚道,“三姐,我去拿塊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