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煙在書房苦思冥想,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憋悶的屋子。
最後,她還是帶了本書出了書房,然後去老夫人臥室連著的碧紗櫥躺著了。碧紗櫥本來就是老太君為她專門布置的歇息地,她的時候常睡在此處。
沒人能看出來三姐心中的風起雲湧,看著和平日沒有半分不同,陪老太君、看書、逛園子、跟丫鬟一起跳繩打太極,若非要不同就是去了一趟“雨霖軒”逗九少爺。一直苦撐了五六日,曼煙才出門去了樸居,將一隻香囊塞進牆上梅花圖的竹筒卷軸中。她實在想不出哪裏適合藏這個燙手山芋,幹脆扔在樸居大廳掛著好了。最後叫寶傘做了幾道好吃的菜,才將這幾消耗的能量補回來。一吃完,三姐感覺自己滿血複活了。
第二,曼煙就帶著鄭先生和秀兒去了茫蕩山尋寶。上次來找枸樹的時候她現茫蕩山腳有很多適合做菜的植物,尤其是蕨類植物,鳳尾蕨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品種簡直漫山遍野都是。各種野菜,都是她的心頭好。若是能移栽一些到莊子上,明年應該就能吃到蕨菜。
想起蕨菜的鮮嫩,曼煙滿口生津,激動地伸手指著鳳尾蕨。“先生,這個,這個,要多挖一些,估計不好成活的。回去我們要搭幾個茅草棚子保護它們,這些寶貝可不能讓陽光直接直射。”
見鄭先生將母株全部挖出,曼煙提醒道:“我看書上,植物分株有的需全部挖走,有些隻用半分株,好像將母株根係剪成幾株,帶著根移栽也能成活。回頭您可以找一些不珍貴的花草試試。”
曼煙隻會動嘴,鄭先生拿著剪刀鏟子忙得手不停息,卻毫無怨言。三姐時不時提點他一二,他從中受益匪淺,對於種植一道,又有了很多新的感悟。
曼煙半跑半跳,像飛出籠子的鳥,上次太倉促,今她可以好好瞧瞧。不一會,又在山石邊上現了鐵線蕨,雖然不能做菜,但是做盆栽挺好。她喜歡鐵線蕨的葉子,遠看如同蝴蝶停歇不動,有一種寂靜之美。
“先生,這個野草您可以幫我移栽回花盆裏嗎?養這個泥土要濕潤,土裏還要撒上石灰跟雞蛋殼。”
鄭先生已經習慣曼煙三不時的奇言怪語,但聽到雞蛋殼還是好奇。“三姐,石灰和雞蛋殼做什麼用?”
“這種植物喜歡鈣,雞蛋和石灰裏麵就含有鈣這種東西。”
“三姐真是名實相符的女神童,所言老夫都不曾聽聞。”
曼煙吐吐舌頭,自嘲道:“先生您千萬別這麼誇我,真正移栽分株的都是您,我就是嘴上把式,其實什麼都不會。”
“三姐謙虛了。上次你挖一條灌溉的溝渠,那些佃戶挖完沒多久,就下了幾雨,整好那些改良過的土就喝飽了水。”
曼煙不再辯解,她心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就行了。挖出來的植物不能離開土裏太久,一行人便匆匆回到莊子,將挖出的母株移到濕潤的泥土裏。最後,曼煙心滿意足抱著那盆鐵線蕨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