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剛要話,太後怒氣衝衝地衝進來。“你不是卜算子嗎,難道不會看診?鄭家老夫人的病,不就是你看好的嗎,莫非隻是謠傳?”
傅煙蕪轉身盯住來者不善的太後,眼裏無憂無懼。
太後被她這樣直直瞅著,心頭怒火更勝。
那雙眼睛,就是那雙眼睛,仿佛將她看透了,看到她的骨頭縫裏,叫她渾身不舒服。
“好大的膽子,竟敢直視哀家。秋姑姑,掌嘴十下。”
殿內的人全部跪地低頭,不敢出聲。
秋姑姑慢慢移動著步子,忽聞太後一聲怒喝:“秋姑姑,你走不動路了嗎?快點過去,掌嘴。”
傅煙蕪有些奇怪,太後這樣對她,皇上竟然沒有阻攔。
就在秋姑姑的手伸出來時,傅煙蕪掏出袖兜的信,遞給時公公。
那是不念大師寫的,交代了身後安排,以及傅煙蕪所學,信中提到她沒學醫術、沒學讀心術。
皇上看完信,緩緩道:“母後先回去吧,朕要跟她單獨話。”
太後沒有拖泥帶水,轉身就走。傅煙蕪感到,皇上同太後的關係似乎融洽了些。
變了,隔了三年,什麼都變了。
難怪師父數有變,她才回來一,身邊很多人都不一樣了。
檀香,比以前聰明膽大;暮影,變得滿麵憂愁;就連皇上,也有了一絲讓她琢磨不透的變化。
“不念大師的屍體呢?”
傅煙蕪聽得一驚,皇上最先問的竟然是這個,跟智遠大師一樣。
思索片刻,寫道:已在卜門立地成佛。
“那舍利子呢?這信裏得不夠清楚。”
傅煙蕪這才明白,原來是追問舍利子。師父的肉身未滅,哪裏能化成舍利子。
皇上接連咳嗽幾聲,掩口道:“大師,隻要你成為大國師,無須靠舍利子鎮國。那朕就等著看你的本事了。你,去吧。”
傅煙蕪茫然地走出長平宮。這還是那個“夏想三九冬念三伏”的皇上嗎?
這一刻,她無比思念秦徹。以前有什麼疑問,她可以毫無顧慮問他。他不怕她是妖怪,是外星人,是異類。如今,沒有他在旁邊指點,這個大豐竟然變得無比陌生。她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什麼都不懂了。
什麼舍利子,什麼鎮國,什麼雪花衛的消息,她都不知道。
迷迷茫茫之時,她又到了關住秦徹的那間牢房。
“寧平,寧平。”
秦徹慢吞吞睜開眼,被關了三年,他的反應都遲鈍了。這些人不打他,不罵他,隻是關著他,除了送牢飯,對他不聞不問。
當看到眼前的人兒,他震驚至極。不禁脫口而出:“煙兒,是你嗎?”
傅煙蕪的靈魄伸手撫上他的雙頰。“是我,是我。你好不好?”
秦徹臉上滿是驚喜。“我沒事,我沒事。煙兒,你能話了,你好了嗎?”
煙蕪搖搖頭,淚水落到嘴邊。“這裏是什麼地方,我讓暮影救你出去。”
“不要來,這裏有西南衛五萬大軍,救不了的。”
“是關不度?”
“對。”秦徹忽然握住她的肩膀,“你怎麼進來的,外邊沒有守衛嗎?”
傅煙蕪剛要回答,突然就被彈回自己的身體。檀香在搖她,“姐,姐,你為何哭了?”
方才傅煙蕪走著路就停下來,沒多久又開始流眼淚,嚇得檀香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趕上秋姑姑追上來,叫三姐去福壽宮。檀香沒辦法,隻好拚命搖她。
傅煙蕪捏了捏檀香的手,低頭行禮,然後跟著秋姑姑,到了福壽宮。(未完待續。)